翌日顾青姝醒来之时,只觉得床不仅舒展不开,就连身子也像是被禁锢了一般。
她挠了挠耳后传来的痒意,懒懒的睁开眼,看到搭在她腰间的手,瞬间清醒了过来。她身后的人动了动,拦着她腰的手紧了紧。
“时辰还早,再睡一会儿。”
熟悉的声音传来,顾青姝的身子愈发的紧绷,她察觉到某处的不对劲又不敢轻举妄动。心里思绪已经在转动。
殿下怎么会同她睡在一起?
难不成殿下昨夜犯病了?
可是她身上并没有什么不适。
顾青姝头轻轻扭了扭,她确定自己还在耳室的小床上,那么是殿下对她......
她这么想着,轻轻掀开了被褥,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看来只是单纯的睡了一觉。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萧宁宁沙哑而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再度响起:“纵然我算不得正人君子,也不会趁人之危。再说,你这身材”
“我这身材怎么了?”顾青姝已经不是头一次听到萧宁宁那她的身材说事,她坐起身来,挺直了腰杆,侧身瞪着萧宁宁道。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身材不错,还曾一度为萧宁宁干扁的身材而感到惋惜。
萧宁宁原本只是想逗弄她,不想她当了真,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挺拔的山峦上,喉咙滚动,身下一阵叫嚣,他急忙将人拉回塞入了被褥中,手掩住眼中欲念,声音沙哑得可怕。
“你是个姑娘。”
顾青姝的红了脸,不用萧宁宁上手蒙着,她也不好意思再探出头来。
她的举止怎得愈发的放肆了,明明从前她才不会在做出这种出来,还是在面对一位郎君时。
“往后不该......这样很危险。”萧宁宁的声音恢复了半分的平稳。
顾青姝胡乱应了一声,没有深究他话中的意思。过了一会儿,被褥里实在闷得难受,她才慢慢探出头来,只露出一双眼,眨巴眨巴的看向萧宁宁:“殿下,你昨夜梦游了吗?”
萧宁宁不假思索:“嗯。”
显然是骗人的。
*
腊八一过很快就到了年关。
在年关前夕,汴州和邢州皆传来了好消息,赈灾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施展,但最要紧的还是在来年的春季瘟疫是否会发生一事上。
但金陵城内近日发生了另外一则大事,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了一道。
刑部尚书宋家闹出了人命,举报之人正是威名侯府花家。
在此之前宋家与花家的关系可谓是实打实的好,若不是花家的郎君比宋家姑娘要大上不少,两人定然会结成伴侣。但就算是如此两家的关系也是十分的要好,花家认了宋家姑娘为干女儿。逢年过节时,两家从来没有断过你来我送的礼节。
这回的事足以吊起所有人的胃口。
公主府,祥云殿内。
萧宁宁依旧既往的半躺在罗汉床上,身上盖了一床雪白的狐狸毯,手中拿着一本杂书。
坐在矮圆凳上的顾青姝和冬梅手中打着络子,目光却落在了吴琦身上。
“殿下,你们是没有看到那场面。两家的脸皮直接撕破了,花夫人和花家姑娘可没有半点形象可言,直接指着宋家父女的鼻子骂。不过,小姜大人倒是还有几分情意,护着宋家姑娘,没让人靠近她。”吴琦说得可开心了,但在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瞬时察觉到自己多嘴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主子,又看了眼顾青姝。
主子倒是没有什么反应,顾青姝却勾起了一丝浅笑。
“若是他再不护着宋雪妍,他的仕途恐怕彻底到了头。”顾青姝轻笑道。
吴琦当下也明白过来。
这些年皇帝一直在打压世家,培养寒门出身的子弟,姜河逸正是来自寒门,本该前途无量却偏偏毁在了女人的手中。
眼下宋家败落在即,要是姜河逸不退这门婚事,一心护下宋雪妍或许能让旁人高看一眼,先前的事恐怕也能叫人觉得只是一场意外,或是被人陷害。
就如吴琦这般猜想,姜河逸确实成为了宋家和威名侯府一事中唯一的获利者,倒不是他的官职升了,而是他的名声似乎又好了不少。
但姜家的长辈却不是这般做想。
“这门婚事如何能要?宋品已经被贬至幽州任七品县令,对阿逸的仕途非但没有帮助,还会因为宋家一事被抹黑。当初还以为宋家有多厉害,能背靠皇子,谁知道树倒猢狲散,也没瞧见有人愿意出来帮他家一把。”刘慧是满口的怨言,再想起宋雪妍时已经没了往日的可亲,只觉得宋雪妍是个扫把星。
先是勾引她儿子,害得他没能入翰林院。如今她宋家又出人命,连累她儿子的仕途。
“好了,说这些废话能有什么用?”
姜涵也是烦躁,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姜河逸身上,现在眼看着希望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