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兄长昨夜又发起了烧,这会儿才好上一点。”
“是吗?”官兵不请自入,直接绕过素屏看着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细细密汗的萧宁宁:“看来郎君的身子为实有些差。”
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张请帖,转手交给了床边的顾青姝,笑着道:“姑娘,这是刺史大人给的帖子,说你们兄妹二人前来邢州,又无长辈陪同,大人体恤民情,特意邀请二位先去吃个饭。”
顾青姝看了眼萧宁宁,见他点了头后,她才收下请帖:“多谢官爷。”
官兵脸上的笑意更深,又上下打量着顾青姝:“姑娘,晚上可是刺史府的宴会,还请姑娘穿得更为得体一些。”
顾青姝一一应下。
官兵见兄妹二人很是好说话,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便也不做逗留。
顾青姝将人送到门口,在确定人离去之后,她才把门关上,拿着请帖坐回床边。
“殿下。”
萧宁宁把请帖接过去,上面并没有私印,就连落款都没有,当真谨慎。
“晚上有我陪着你,不用担心。”
借口体恤民情,掩盖贪恋美色的目的,邢州的根都已经烂了。
等十七和十五回来,萧宁宁与他们说明刺史府邀请一事,又吩咐一番晚间该注意的事。等时辰差不多了,萧宁宁才领着顾青姝出门,上街去买衣服。
“殿,阿兄,真要买衣服吗?”
顾青姝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手中还是很诚实的挑起了衣服。
邢州城内戒备森严,街上来往的人虽然不少,但很难看到有姑娘,因为成衣铺的东家一看到两人进来,暗自打量一番后,嘴角扬起的笑意险些要裂开到了脸上。
“二位。”东家笑着道。
萧宁宁回以微笑:“这位是我家小妹。早间刺史府来了请帖,邀请我兄妹二人参加晚宴,为了表以尊敬,特意为小妹挑选一套裙衫。东家可有什么推荐?”
顾青姝看萧宁宁如何热情接话,乖乖地闭了嘴。
东家脸上笑意一顿:“二位是刚入城的外乡人?”
萧宁宁点了头:“东家如何知晓?”
东家尴尬地笑了笑:“近日城中有些不太安宁,刺史大人对外乡人甚至关照,这才贸然猜测。”
萧宁宁似是没有听懂她话中的意思:“原来是这样啊!那还得麻烦东家了。”
东家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闭了嘴。她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再直白点恐怕得惹火上身。
她给顾青姝挑了一件杏花纹铬黄宽袖白绢衫,外间搭着一件夹袄短褙,一条金鱼纹钴绿纱帔子,下身着着一袭月牙白彩绘花鸟曳地长裙,小腰盈盈一握,与她额间梅花花钿也是十分相称,显得她愈发的白皙娇嫩,宛若刚下凡尘的梅花仙子。
顾青姝从换衣间走了出来,站到萧宁宁跟前,笑着问道:“阿兄,好看吗?”
萧宁宁微微失神,但很快被压了下去,眸中的深意不敢让人多瞧。顾青姝未有察觉,她在萧宁宁的跟前转了一圈,期盼着他的回答。
“就这一套吧。”他又指了一套淡紫色的裙衫:“那一套也给我包下来。”
东家遇到这般爽快的客人,自然高兴:“郎君好眼光,我给您一点优惠,二十三两,就算二十两就成。这两套可都是小店的最能拿得出手的,一般人也穿不出姑娘的感觉来。”
听到夸赞的话没人不高兴,顾青姝笑着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穿回了自己的衣服,这才拿着两套新衣服和萧宁宁一同回了客栈。
东家看着两人远去,摇了摇头。她话也算是说了,剩下的就看两人能不能明白她的苦心。她毕竟在城内做着小本买卖,万万不敢得罪官员。
*
下午的时候刺史府又来了人,说是有晚上会有马车来接,请顾青姝二人在客栈等候便是。
天色已经暗了大半,顾青姝没有穿下午那条试过的裙衫,而是换上了萧宁宁选的淡紫色系绣着鱼藻云鹤莲荷纹衣裙,中规中矩,并不出挑。
对于这一点顾青姝也有过反抗,可嘴唇被啃得都发红发肿,她哪还敢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地听了萧宁宁的话。
在天色彻底暗淡下来时,刺史的马车悄然而至,顾青姝和萧宁宁在十七陪同下登上了马车,十五留下来做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