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霞光高照,散发着的橙红透进房内,照在门口那件黑色飞行员夹克上,像镀了层亮膜。
时任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床边俩人,程舒立马捂住嘴,陡然睁大的双眼一动不动。
安嘉禾直起身,面对着他,她反应了一会:“是你?”
“是我什么?”
“是你补齐的手术费用?”
时任低低“嗯”了声,安嘉禾点了点头:“谢谢你。”
俩人互相对视着,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刚才那些话你应该都听到了,你不用......”
“你怎么还不走!”先前楼底的女人突然站到门口,她怒目圆睁地指着安嘉禾。
“我要是早点看到网上那些视频,我就不该再放你进来,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女人尖锐的喊声传出病房,程舒看到自己母亲发如此大的火,她吓得一动不动手上死死拽着安嘉禾的衣角,连哭都没敢哭出来。
“姐姐......”
安嘉禾对着女人举了个躬,她拍拍程舒的手:“乖啊,别忘了我说过的,你要好好吃饭好好配合医生。”
“抱歉阿姨,我先走了。”
女人还想再说些什么,时任握着门把稍稍用力往里一推,房门卡进门吸发出“啪”的一声响。
安嘉禾走出病房,身后再无叫骂。
她来到路边,等车间隙,她难得地点进微博,成百上千的私信这会依旧加载不停。
页面一刷新,微博自动推送出了昨晚那段录像。
视频拍的很抖,全程没有任何打码,从男人抢过镜头砸人前就开始拍,看来应该当时是有人一早就认出了自己。
安嘉禾低着头看完全程,她特地关了弹幕,后半段几乎都是时任按着男人在地上,视频里只看到了他的背影,安嘉禾调高了点音量,隐约还能听到那句模糊的“报警吧”。
“你刚刚还没说完。”
时任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安嘉禾没有任何预料,还好反应够快接住了即将掉下的手机。
“我刚刚说什么了?”她眉心微缩,不解地看着男人近距离的脸。
“刚才那些话我都听到了,我不用什么?”时任一字一句地重复着。
安嘉禾反应过来,继而展开笑颜:“我说你不用放心上,小孩子说着玩而已。”
“那你说的呢?”
安嘉禾怔愣了两秒,立刻明白他在说什么,她抬手在他肩上拍了下:“你放心,我还真能吃了你不成。”
时任脑袋一偏,眼里的神色比刚刚亮了些,葱白似的手指轻轻搭在外套上,指甲上的透明甲油澈亮闪动,衬的指尖的红粉更加明晰。
安嘉禾将手收回外套口袋:“我先走了,车来了。”
不远处,一辆白色本田正在减速,随后缓慢靠在路边。
“拼个车吧。”时任说,“正好我也要去店里拍照。”
安嘉禾握着车门把的手一顿,她侧头看他:“你没开车来?”
“我不会开车。”
言毕,周围陷入一片沉寂,驾驶座的司机也好奇地往外探了眼。
一米八六的大男人,居然不会开车......
安嘉禾拉开车门:“不用拼了,你昨天帮了我,算我请你吧。”
“9508师傅。”
车子驶入主干,加入高峰的车流,一路上鸣笛声不断。
后座的俩人分得很开,各自靠着窗,谁也不曾开口,车内气氛静的吓人。
车子卡在下一个红灯口,时任摸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他嗓音平稳:“之前那个白化病儿童的主题摄影,尽快把方案想出来,太过老套平常的就不要再交给我了。”
安嘉禾不禁从窗外收回视线,她看着前面的驾驶座,手上摸着一侧的头发,注意力全然被一旁的电话吸引了过去。
里面是道女声,听声音像是昨天那个助理。
安嘉禾迷迷糊糊听到了句:“好的,后天有个十岁生日的要先来,我们这边先把她的方案定了?”
“行。”
时任挂了电话,车子停到离商场百米外的一个岔路口。
“里面进不去了,就在这下可以吗?”司机问。
安嘉禾没有接话,耳边的发丝被她拉出一些,以卷曲的弧度贴在耳侧。时任转头看她,窗外的橘光染上她立挺的侧脸,像纸上勾勒的画作,完美无瑕,不可亵玩。
时任看着她,喉结轻滚,他沉沉开口:“安嘉禾。”
安嘉禾回过神,一脸漠然地转头:“怎么了?”
时任顿了下:“下车了。”
“......哦。”
俩人沿着街边往店里走,中间始终隔着一人宽的距离。
等来到店外,小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