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盆水和抹布不停地在玻璃窗上上下擦拭着什么。
安嘉禾走过去:“怎么了?”
小船红着眼看她,意味深长道:“你这两天还是请假吧......”
安嘉禾刚想问她缘由,转眼就看到时任走到一旁的角落,将地上堆着的纸团一个个打开。
安嘉禾从他背后望去,上面无一不用鲜红的字体写满了秽语污言。
“杀人犯!下地狱!”
“□□组织你应该当街□□g!”
“贱b!死全家!”
......
时任打开到第三张时,他将原先皱缩的纸张用力揉成更小的一团,随后砸向纸堆中央,他站起身搓了搓手指上带下的胶水。
安嘉禾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她叹了口气,对着小船:“你先别打扫了,我一会报警,等警擦来看了再擦。”
小船犹豫着:“可是报警有什么用啊,抓的了今天的,那以后的呢,总不能次次报警吧!”
安嘉禾摸出手机:“人的利益受到危害时,必须拿起法律保护自己;只有保护了第一次,才不会次次被欺负。”
说完,安嘉禾拨通号码,转身往安静的地方走去。
小船嗫嚅着,嘴巴张了又合,时任把目光从那个黑色背影上收回。
“他们既然只敢阴着贴纸条,就不会有那个胆子出来报复,商场和店里都是有监控的,如果当下不抓出他们,明天你只会要再擦一遍玻璃。”
时任不疾不徐地说完,小船握紧手里的抹布点了点头,一双手多次泡进冷水中早就冻的通红。
安嘉禾打完电话回来,她看了眼小船的手:“你先进去吧,警擦一会过来,待会剩下的我来擦。”
小船进了店,时任依旧站在门口。
安嘉禾走到那堆纸张旁,她蹲下身:“你赶紧进去拍,马上警擦来就没时间了,早点拍完早点走。”
时任没有接话也没进店的打算,他只身站在后面看着她,鲜红刺眼的字条被一张张平铺在地上,纤细的手指压在上方,背影单薄无助,她像事不关己一样,处理着一堆垃圾。
时任募地内心一涩,他薄唇轻启,声音带着点哑:“你习惯了?”
安嘉禾半转着身看过去,她倒是没有丝毫意外,反而挤出一抹自嘲的笑来。
“没有人会习惯别人的谩骂,无论骂多久,该难受的还是会难受。”
说完,她把手上厚厚一沓字条放到店旁的圆桌上,随后俯身往靠背椅上一坐,长腿交叠,下巴稍稍埋进衣领,一双睥睨凛然的眼眸微微抬着,眼睫轻颤,她开口打趣。
“你现在这副木着脸的样子,难道心里就不好奇?”
时任单手扣进胸包袋子往前一扯,里面的棕色针织帽衫泛起几处丝褶皱,接着又很快复。
他转眼看向别处:“我好奇的,不止这一件。”
衣领下的笑意逐渐收起,傍晚的寒气逐渐氤氲全身,安嘉禾垂眼盯着脚下的地面,直到余光里的人离开,她这才闭上眼,缓慢地吐出一口气。
警擦来查监控的时候,时任刚好拍完照片离开,安嘉禾把先前整理的纸条拿出来,小船调着监控,作案分子不止一人,还都戴着帽子口罩。
警擦取证完后又去调了商场监控,安嘉禾全程跟下来,外面早已变了天。
她回到店里,小船准备直接关店下班。
安嘉禾端了盆水把玻璃上最后一点胶水痕迹去除干净,小船突然跑了过来。
“你是不是和那个摄影师认识啊?”
安嘉禾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是,怎么了?”
“那个摄影师刚刚落东西了,我打电话给老板他没接,既然你认识的话能不能帮我把这个还给他?”
小船拿出一个缠绕好的工作牌,安嘉禾擦了擦手上的水迹接过,磨砂黑色打底,肌肤划过,白色字符微微凸起。
上面没有地址也没照片,从横版设计来看,时任两个字的上面应该是工作室名称。
一秒。
右下角是行英文:No one but you.
......
安嘉禾回到家时,张放又在客厅吃着烧烤喝着酒,安嘉禾看也没看他直接往卧室走。
“我看了你在网上的视频,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张放突然道。
“跟你有关系吗?”安嘉禾推开门。
张放笑了笑:“是没什么关系,但是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你。”
某人上演着自以为帅气的偶像剧发言,安嘉禾从房间退了步出来,她歪着头。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一个电话,你就可以按私闯民宅的罪名被警擦拷走?”
张放舌尖在口腔转了圈:“吓唬我呢,那你信不信我能在警擦来之前先把你按床上cao一遍!”
安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