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北昆公主得逞的嘴脸,她心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贺兰煊招招阴损毒辣、直指要害,但凡功力不济的人撑不到三个回合定会败下阵来。
可盛渊单手挥舞着剑,另一手背在身后十分悠闲,沈年远远瞧着,总觉着他是在逗猫。
几个回合下来盛渊已然摸清了贺兰煊的走位,还未等贺兰煊下一招出来,盛渊的剑已然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不过两三招他就意识到了他和盛渊的差距,那绝非是后天勤奋能弥补的,他输得心服口服。
可他不甘心,整个文昌能入他眼的只那一人,他不相信他们这样身份的男子一生就守着一个女人。
盛渊将剑随意扔给侍从,轻笑着解了他的疑惑。
“你做不到不代表本王做不到。”
“我这人心眼儿小,看见喜欢的姑娘和旁人多说两句话都醋得不行,自然心中只能装得下那一人。”
贺兰煊捂着被划伤的脖子,嘴上念叨着一句“疯子!”
盛渊蹲下身来视线与她齐平问道:“歪着脚了?”
沈年脑海中还在回放他方才与贺兰煊的对话,故而机械地点了点头。
“沈年,若是有一天你走投无路了,你可愿嫁给我?”
依旧是机械的点头,待她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的时候,脚下一悬空,她被人横抱了起来。
她脚上乱扑腾,手却因为怕摔下去牢牢地环着少年的脖子,顶着众人非议的目光,她简直无地自容,遂将脸埋到了少年的颈窝。
待她双脚落地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太医院。
盛渊蛮横,将药留下之后就将人都赶到了外头。他拿起药膏作势就要掀开她的裤腿。
沈年看出来他的意图,立即按住,不让他有下一步动作。
“武场地面硬,上药及时才能好。”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笑得更为散漫:“你腿好得快点,到时候你爹提着大刀来取我命的时候,你也能来相救不是?”
沈年气他没个正行,拿脚踢了他一下,其实在盛渊看来就是轻轻蹭了一下而已,像是小猫在撒娇。
她到底不是古代人,没那么多讲究。
在她看来就像是去医院诊治,而后遇到了个貌美的男医生无异,也就任他去了,总归这里没有旁人。
盛渊半蹲在地,将她的脚担在膝盖上,怕牵扯到她腿上的伤,掀裤腿的时候动作十分轻柔。
视线落在她的脚踝上,细看已经有些微微地肿起。
上完了药又裹了一层布才将她的鞋袜穿好。
她向他道谢,他却将话题扯到了别处。
“沈琼华,你太瘦了,你的脚踝我一只手就能握住。”
沈琼华?
“琼华”二字是她及笄之时取的小字,他怎么会知道?
“女儿家的小字只有家中长辈,或者未来夫君才能叫,你瞎叫什么?”
“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字?”
分明是责问,模样却娇得不行。
盛渊一点都没有做错事的自觉。
“之前想去找你,恰巧见你和你兄长在说话,偶然听到的。”
沈年觉得这样很亏,脱口而出问他:“那你的小字叫什么?”
话都说完她才后知后觉自己问了个多么蠢的问题,盛渊的还未及冠哪儿来的小字,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成璟。”
盛渊看着面前的少女一字一顿道:“我的小字叫成璟,是希望我成为美玉的意思。”
“盛成璟?很好听的名字。”
“只不过你还未及冠为何会有小字?”
她只听说过盛彦被提前赐字,从未听闻有其他皇子在及冠之前取了小字。
“不知道,但这是自我出生时就有的了,似乎是我那素未谋面的母亲给我取的。”
她的身影倒映在少年的眼中,她听见少年对她说:“除却父皇,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一瘸一拐地回到府上的时候兄长沈方闻正在擦剑,见她回来了立即停下手中的事将她扶着坐了下来。
她坐在沈方闻旁边,本是随口一问他为何一直在擦剑,见沈方闻一脸认真地同她说要去宫中宰了盛渊那小子的时候,差点将口中的茶水吐到他的脸上。
沈方闻连忙拍她的背,帮她顺气,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盛渊那小子瘌□□想吃天鹅肉,皇子又怎样,觊觎我妹妹的人都得挨上一顿揍!”
沈年听了狂笑不止,她从来没想到盛渊那样的人有一日会被比作癞蛤蟆,还是出自沈方闻之口。
沈方闻怕是对自家妹妹有厚过城墙的滤镜,照这情形发展下去谁还敢上门提亲啊。
原以为只是说笑,却见他当真起身准备进宫找他算账,要不是拿出脚踝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