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麻了,身上穿得多倒还好,这里的土壤本该上冻,但很松软,我刚站上地面,还觉土里暖和些。
“少宗哥哥要祝酒,没想到这儿的人全提前走了!那个穿灰衣服的是谁?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摇摇头,“他在上元宴见过我,可能是朝中的人,有事急着走。你呢?”
他打了个饱嗝儿。
我蓦地沉下脸,卢令比划着地解释道:“少宗哥哥没罚我,就带我到厨房吃了点东西……帮他试毒!试毒!我之前吃了一堆,吃不下太多,就跟他说了情况,他也没时间管我了,让我爱去哪儿去哪儿。你看——”他指着面具,上面的“兴”被涂掉了,右边重新写了个大大“戒”。
我不怀好意地说:“沈少宗说他没事就喜欢看漂亮的小男孩儿?”
卢令肃然道:“你误会他了,他只是不让女人近身服侍,不是你想的那样。绲戎的皮苏有个很可怕的行为,因为我们的教义不允许男人在二十岁之前和及笄的女人有那个,他们就买穷人家的小男孩来当书童……少宗哥哥二十五了,一心清修,我从没看过他房里有不正经的人。”
也许少宗哥哥喜欢正经的小男孩儿。
我知道他描述的可怕行为,不止是小男孩,小女孩也不放过。安玉的道观,灵池行宫的地下墓穴,那种地方见了一次,就一辈子忘不掉。卢令总把人往好处想。
“我带你去宴会上弄点吃的,反正也从那里经过,然后我们就去看滑冰。”他数着计划。我其实已经很累,但与回宫比起来,更愿意在外面多待一会儿,就答应了。
卢令跟我介绍他的少宗哥哥:“老宗主是他的舅舅,他和母亲姓。二十年前,总教主来到中原,把他和摄政王留在虞国,让伯律当他在教中的师父。那时候宗门刚立,伯律才受到德宗重用,因为教中事务繁忙,就没接宗主的位置,由老宗主代劳。少宗哥哥对外说老宗主转移了地方调养身体,他实际上还没有继位,要做出一件大事才能孚众。”
二十年前因父皇攻入白渠,虞国人心惶惶,幽明宗趁乱站稳脚跟,国家越乱就越吃香,信众在三年之间翻了几倍。摄政王是个极有心计的人,选择依附朝廷左右朝政,得到的利益比一个宗门的宗主多多了。
我在脑子里过了几遍沈筠冲和灰衣人的对话,既然他们早就知道我和卢令躲在屋里,为何要让我听到这些呢?关于那块玉玺,灰衣人说那是半枚钥匙,在客栈里当着卢令和青羽的面,期弦没等我看清就收起来了……他会不会当时就清楚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事情扑朔迷离,我停下脚步,郑重道:“茶壶神,我要许第二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