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觉得伯律浸淫朝廷二十余年,谋杀小皇帝篡位,把钱庄收入囊中,既要权又要钱,既为名又为利,很难像卢令这样对宗门怀有至高无上的情感。焚和教主统一西域八国,宗教和政事不分家,我怀疑伯律要效仿老教主。
我想了想,还是不甚明白:“当初我的长命锁是你拿去卖的,怎会在沈筠冲手里?安玉要我进京,肯定是为了玉玺,期弦只有见到我才会把匣子拿出来。”
青羽与卢令相视一眼,讪讪道:“我在葑台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确实把锁给当了,是青鸢赎回来的。到岐原后我以为安玉已经死了,就跟着青鸢回虞国,向宗主复命……没想到,我娘已经病逝了。”
安玉肯定以为我不会卖父皇留下的宝贝,我也是这样以为的,但到了那种境地,不卖的话我们一家都要喝西北风。安玉这事做的十分糟糕,他要是换个可信的人,就没这么多波折了,白白便宜了沈筠冲。
不过他的目标不一定和伯律相同,康国江河日下,安玉直接溜到绲戎侍奉老宗主去了,看起来并不很想要宝藏。又或许,他和期弦一样以为太庙有完整的玉玺,只有我知道开启的方法,可惜父皇什么也没告诉我,假替身也被伊涣杀了。
卢令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托腮道:“安玉是开源钱庄背后的老板,他放贷放得极厉害,利润都用来贿赂西域各位长老了,现在百姓们还不上钱,钱庄快要倒闭,烂摊子全留给伯律收拾。他想当执杖长老,就是为了更改继位的法令——伯律是绲戎贵族,支持父传子、子传孙,而安玉商户出身,白手起家,很讨厌宗族门阀那一套。少宗哥哥是教主的独子,他都看不起。”
我瞠目结舌,原来一个□□内部这么复杂,安玉如此有气节……
卢令扳正我的脑袋,严肃道:“你不会以为安玉只是个会炼丹的面首吧?”
“……”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小看面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