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实唯点了点头,示意张兴忙自己的事。抬起袖子仔细嗅了嗅,松木尚存。重新握住衣袖,打帘踏入后院。
后院中未瞧见人影,宋实唯左右转了转,穿过石拱门踏进食肆的后院。
一道灰色衫袍的人站在厨房门口端看刚出锅的清蒸鱼,只见他执箸为其摆了一个好看的姿/势,才吩咐小伙计端出去呈给客人。
抬眼时,便瞧见远远站立在石拱门前的实唯,她紧紧攥着衣袖,神情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却踌躇不决的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遐观低下头,了然地勾起嘴角,放下帘子快步上前,笑着说,“你来了!”
遐观一面说着一面抬头看时辰,“今日怎这样早?”
宋实唯瞧他面上并无异样,心中愤懑地情绪也下落了几分,语中却不由轻快起来,“你低头!”
宋实唯嘴上说着,手上示意低头的动作也不停,见遐观没动作,伸手拉着他前胸的衣裳就要往下拽。
遐观虽然不在意她的行为,却不想她被人说是非。抢先一步蹲下身,平视着宋实唯。
宋实唯狡黠一笑,抬起藏住松木的袖子,凑在遐观鼻前,“你闻闻看!”
虽然早已经历了数次的“意外”,遐观还是惊的后退了一步,有些为难的看着宋实唯,“实唯,这不妥!”
没成想,宋实唯在他后退的同时握住了他的手,不依不饶地说,“你闻闻看!”
经不住宋实唯的哀求,遐观挣扎了一番,还是低下头去,但也保持着刚好的距离,稍一停留便能嗅见香溢扑鼻的桂花香。正当起身时,一股淡淡得松木树香卷进他的鼻腔。
宋实唯紧紧盯着遐观的神情,见他眉毛微扬,便知他闻见了。
“怎么样?”
“好······好香!”遐观抬头,眼中一亮,“松木?”
宋实唯点头,“嗯!”
“我这几日都与于大哥他们在山林间收拾云耳桩子的事,你是知道的。今天是最后一趟,那片山里处处皆是松木,你站在林间还能听见脚下水流声,我算是知道人们为什么喜欢藏身于林了!”
宋实唯拉着遐观絮絮叨叨个不停。
“遐观,我们回头也栽种点松木吧!”
“好!”
“遐观,过两日,我们去林里听溪水吧!”
“好!”
“遐观,我可以抱你吗?”
“好!”
“嗯?”还不等遐观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已然钻进怀中,遐观身子僵硬地杵着不动,低头看着正在怀中拱来拱去的实唯。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半晌不知该如何言语。
最后,只哑着嗓子道了句,“实唯,我身上脏,别······”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截走。
“遐观”
闷在怀中的宋实唯喃喃叫了句。
“嗯?”
“遐观,我们成亲吧!”话落,宋实唯从遐观的怀中钻出来,直视遐观。
“遐观”
宋实唯见遐观目光一滞,蓦地发散起来,心中一紧,担心他又在思量起一些不好的记忆,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回过神来的遐观怔愣地扫了眼面色焦急的宋实唯,心中盘算了片刻,认真道,“在等我些日子好吗?”
话罢,似想起什么,又急急补充道,“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闻言,宋实唯才想起人家都还没答应与自己在一起呢,怎么就想着求婚了。
真是昏了头,不免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提醒自己说话要动动脑子。
“你别急!我等你就是了!”宋实唯低下头,笑了起来,“都怪我,是我心急了些!你别怪我!”
遐观笑着摇头,“我没事,你放心!”
他没事,他这样对实唯讲。
他知道实唯必然已经了解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当人与人之间聚集成为某一个小的群体的时候,群体内有了新的消息,必然会在这个范围里获得最大的传播。
想来这个时辰,七七八八的人都已获悉的差不多了吧。
他知道从他决定在客栈做活开始,他就知道身份的事迟早会被众人获悉。
他可以无所谓,但他不能让她跟着他一块儿受这些罪。
站立在远处的扈大娘,见他们二人俱都耳廓泛红地对视,不由得笑出来声来。打着扇子,踱步走至二人跟前。
“小祖宗们,说情爱的事咱们放在晚间慢慢的对着耳朵说怎么样?现在,能不能来帮姐搭一把手?”
扈大娘左看看右打量,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引得宋实唯朝她翻了个白眼,呛道,“不行!我快累死了!我得歇歇去。”话落,转身离去,一溜烟的功夫便消失在石拱门处。
遐观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莫名的尴尬,“我这就去忙!”说完,转身进了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