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筱忙到9点回家的时候,家里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沙发也换成了新的。姚筱笑着给闵琳兮打了个电话:“谢谢田螺姑娘!”
“以前吧,还有许然晨能照顾你,你现在这样有上顿没下顿的,迟早身体要垮。你那个什么合伙人比命还重要?”
姚筱从冰箱里拿了个桃,咬了一口,说话有点不太清楚,“当院(然)……”
“你又空腹吃桃!跟你说了多少次对胃不好!”
姚筱笑道:“你能不能别像我妈一样,我又不是你家墩墩。”
闵琳兮在电话那头撇嘴:“真是不识好人心!”
“没没,我这不是夸你嘛,知道你爱我,全世界你最爱我!”
闵琳兮笑,她两在阆中读初中就是同学,后来又一起考到北京B大管理学院,算一算这份友谊已经走过18年,这世上除了父母,恐怕也就是闵琳兮最懂姚筱。
“今天大智给我打电话,说是下周他攒了个局,召集在北京的高中同学聚聚。我算了算,咱们班在北京的有十五六个呢。”
“咱班当年考北京的有30好几个吧,只剩一半了……等等,你是说下周同学会?”
闵琳兮完全能理解姚筱的后知后觉,这人之前就没认真听她说话,“是的,我就是在说同学会,而且,大智知道你离婚了,让我一定带上你,说是要给你介绍几个金龟。”
“不去,不去不去不去!坚决不去!”姚筱头摇得像拨浪鼓,“我那天有事,我去不了!”
“我还没说哪天呢!”
“我哪天都有事!”
“筱筱,上次,上上次,还有上上上次同学会你都没参加。你再这样,关秋月她们又该说你眼高于顶,看不起人。”
姚筱不以为然,“我就是看不起她,难不成为了她一句话,我就非得去让她嘲笑一番。”
“不就是离个婚吗?她自己家里一堆事,她有什么资格嘲笑你。”
“别扯远了,她爱嘲笑不嘲笑,反正我是不乐意见她的嘴脸。”
闵琳兮并不气馁,“你就当陪我……”
姚筱有些无奈:“你说你,你怎么对这种无聊聚会这么有兴趣?”
“陈文韬,你还记得吗?当年坐我后面的......”
“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你看你久不参加聚会人都忘光了。他岳丈是海德国际学校的校董,我们家墩墩想转到那的幼儿园去。大智说他这次也参加,我这不是为了孩子吗?”
姚筱了然,她虽然一点也不懂墩墩现在的幼儿园和闵琳兮想去的幼儿园有什么区别,但是,育儿这块事务她插不上嘴。更重要的事,她不想给闵琳兮继续这个话题的机会。“那你去就是了,我真的没空。下周说不好还得出差......”
“姚筱!你是不是朋友?!”
“我耳朵都被你震聋了!我真的......哎,哪天?”闵琳兮得意一笑:“下周五晚上。”
姚筱翻出手机里的记事本,周五那一格赫然写着两个大字“昌平”。
“我可保证不了,周五在昌平查账,说不好时间。”
闵琳兮见好就收:“知道,知道,我的大忙人。你尽量,你不在我还不被关秋月几个挤兑死,我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爱你!”
说完,急忙挂了电话,生怕姚筱反悔。
姚筱嘴上勾起一丝苦笑,打开电脑,拿出包里没做完的底稿,又看了眼时间。
古话说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姚筱为了能在周五挤出一点时间,这几天晚上都得挑灯到深夜了。
真是命苦!
当年那个算命先生如果现在站在姚筱面前,姚筱一定揪着他的领子让他把他当年放的屁都给老娘吸回去。
什么“先苦后甜,三十有变”?!我甜你妹!变你大爷!
徐铭智是高中时的班长,这人长袖善舞,大学毕业后去了房地产公司,混到现在依旧是个卖房的。早几年房价还没这么离谱的时候徐铭智没户口,现在娶了个有户口的老婆,奈何时不待君,房价已经窜到了天上。凡人就只剩做做梦。徐铭智除了没房,消费水准一点不差,前些年房价疯涨,他自己虽然没买,但卖房佣金赚了个盆满钵满。做销售,尤其是卖房就是要广交人脉,谁这辈子不遇上几次房产过户?所以,每次高中同学聚会召集人都是他。
姚筱毫无例外的迟到了,她给闵琳兮打电话说是堵在了机场高速上。
“你不是在昌平吗?怎么又走到机场高速去了?你别忽悠我,你到底出发没?”
姚筱有点无语,她在人民同志们心目中的形象好像不太正面,“我们所长今天车限号,我先送他回了顺义的家,这不就堵机场高速了?”姚筱听见电话那头,一个男生的声音:“琳兮,是姚筱吗?别催,安全第一,我们等你们到了再开席,周驷与也在机场高速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