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诺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她回到了小时候的家,她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一条蓝色裙子,躲在桌后偷看父亲母亲忙碌的做着实验,她仰起头眯起眼睛想看的更清楚一点,却磕到了桌子的边沿。
“咚”的一声,埃莉诺举起胖胖的小手捂住了头。不远处忙碌的父亲被这一声打断了思绪,他放下手中的笔记,回过头无奈的看着又来偷看的小女儿。
女孩嘴巴瘪起不说话,连眼睛都红了。父亲慌张的小跑几步,把女孩抱在了怀里,轻声地哄着。母亲还有些微凉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恋恋不舍的亲吻了她的头发。
父亲也亲了亲她还有些肉肉的侧脸,牵住她的左手,把她轻轻的放回了地上。
埃莉诺把右手递给了母亲,茫然的抬头看着他们。他们牵着她走到了门前,埃莉诺看不清门外是什么,只有刺眼的白光。
父亲说道:“埃拉,我的宝贝。”
母亲的眼角滑落几滴眼泪,她用略微哽咽的声音说着,“埃拉,爸爸妈妈永远爱你。”埃莉诺懵懂地望向他们,父母的面容渐渐模糊,握紧她的手也慢慢松开了。
埃利诺感觉一股力量将她拉入面前的白光之中,那一刻,这长达十年的梦结束了。
1989年,英国伦敦。
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红发男人怪兮兮的对着橱窗里的假人说了几句什么,他环顾四周后闲庭信步的朝着玻璃走了过去,他的身影刷的一下消失了。
圣芒戈魔法医院五楼。
安德鲁?奥尔德里奇每个月都会来这里看看埃莉诺,金发女孩一如过去的九年一样,安静的睡着,时间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分毫的印记。他挥动魔杖指向床边柜子上的小仙人掌盆栽,轻轻说了一句“清泉如水”,他没注意到,在他转身后床上的女孩眼皮动了动。
在门口他碰见了负责埃莉诺的治疗师梅莲姆?斯特劳,她非常负责任并且十分温柔,总是如母亲一般照顾她的病人。斯特劳熟稔的与他攀谈着,絮絮叨叨地讲着埃莉诺的情况,安德鲁有些无奈。
他微笑着点头应付着,这时身后房间里突然传来声响,他几乎下意识的冲了进去,刚才还躺着床上昏迷的女孩,现在正手扶着床半跪在地上。
女孩也抬起头,惊喜的看向他,她的嗓子还有些干涩,声音喑哑带着几分委屈的喊着:“安德鲁......”
“哦,感谢梅林,”安德鲁的眼角有些湿润,“你终于舍得醒了,”他冲过去轻轻拥住埃莉诺,抱着她的手轻轻颤抖。
随后而来的梅莲姆?斯特劳治疗师双手紧紧捂住脸颊,用一声足矣吸引整个圣芒戈注意的尖叫来表达她的心情。
至于埃莉诺,她现在还是有点蒙蒙的。她的身体坐在椅子上,周围围了一圈治疗师,或是举着魔杖嘴里念叨着,或是在她身上戳来戳去。而她的思维不知道飘向了哪里,她的大脑现在一片混沌,过去十几年的记忆疯狂向她涌去,她渐渐回忆起昏迷前的情景。
几个食死徒打破了她藏身之处的防御魔咒,被警报惊动的她匆忙的掩藏好实验室,抓起放在案台上的吊坠,发现事前准备用来转移的门钥匙已经失效,她一番搏斗冲出了房子,本以为能逃过一劫,没想到还有在房子外埋伏的食死徒。她狼狈的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一道绿光向她袭来。
“Avada Kedavra……”埃利诺无声地念着这句咒语,猛地惊起一身冷汗。
安德鲁一直坐在旁边守着她,深邃的眼神里满是严肃。治疗师结束了检查,对安德鲁说她的身体一切正常明天就可以出院,但是半年内要定期来复查,安德鲁这才舒展眉头,松了一口气。治疗师走后,埃利诺从回忆中抽身,两人看着彼此一时间竟都没说话。
面前的男人与埃莉诺记忆中的样子很不一样,她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教父,他眼角多了很多细细密密的皱纹,头发也烂糟糟的,穿的好像也是很多年的旧袍子。他以前像个花枝招展的孔雀,红色的头发总是梳的很柔顺,穿要穿最时髦的衣服,一天恨不得用十个八个容光焕发咒。现在的他让埃莉诺又熟悉又陌生,她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了。
“嘿,安德鲁,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样子。”埃莉诺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试图说点俏皮话打破这沉重的氛围。
男人背对着阳光,微微侧过脸,埃莉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听他缓缓说道:“埃拉,你已经昏睡了十年了……”埃莉诺的脑子嗡的一下,她惊讶到无法听见安德鲁接着又说了些什么,直到他一遍一遍重复着抱歉,埃莉诺才回过神来,连忙打断了他:“安德鲁,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这不是你的问题。”
安德鲁用力眨了眨眼睛,试图藏起来马上涌出的泪水,温柔的说道:“欢迎你回来,亲爱的,我真的太高兴了。”埃莉诺金色的脑袋重重埋入他的脖颈,就像小时候他把她从废墟中抱出来时,她紧紧抱住他的脖颈一样。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