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眨着眼。
她藏在披风里的纤瘦身形，控制不住地，微微瑟缩。
轻抖了一抖。
虞啾啾垂在腰后的发丝，随之细颤。
薛寂眼神微妙。
事到如今，他对虞啾啾的身份已无兴趣，大抵是与江槐羽关系匪浅，某个圣地的小少主，因甚少外出不谙世事，故而揣着几分心软天真。
很仰慕周君衍，以及......十分地惧怕排斥他。
因谶言厌恶他的人很多，却没几个真的怕他，只不过借着虚无缥缈的谶言，宣泄恶意罢了。
她倒是当真怕他。
薛寂歪了下头，凝视着那软颤的发梢。
许久，眼神冷蔑。
他还什么都没做，就吓成这样，若是欺上一欺，不得缩成一团，到时，她会吓得躲到周君衍背后，还是江槐羽背后？
薛寂瞥了眼脚边匍匐的岁孽，弯起唇，略带恶意的想。
索性今夜就试试。
薛寂很少有这样揶揄的恶念，可一旦有了，就会忍不住付之行动。
他骨子里有股压抑着的恶劣。
薛寂眸光晦暗，像是头要戏耍猎物般的野兽，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虞啾啾，在脑海里，勾勒着她惊慌可怜的模样。
红通通的眼眶，大概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少年骨子里的恶劣，微微亮出獠牙，蠢蠢欲动。
这时，傍晚一阵清风吹过。
离得近，无可避免的，薛寂嗅到来自前方的气息。
他六感七觉八识，远超常人，原本徘徊在虞啾啾身上的浅淡馨香，随风而来，在他感官里，逐渐变得浓郁。
分外清甜的味道。
犹如花开时，弥散出的丝丝甜腻。
薛寂紧抿了抿唇，不自在地侧过脸，就在这时，他又嗅到混迹在那抹清甜里，属于另个人的气息。
两道气息交织，不是普通站在一起就能混合。
至少亲密的纠缠很久，才能在另个人身上，留下久久难散的气息。
意外在虞啾啾身上，察觉到旁人的气息，薛寂冰冷的眸子顿了顿，低嗤了声。
他想到了捏她脸颊的江槐羽，又想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周君衍，冷冷揣测之际。
忽而，薛寂鼻尖轻动，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这气息......
好像，是他的......
少年漆黑的眼珠，不确定地转了转，寻着气息来源，落在了一件袄红披风上。
虞啾啾正裹在昨夜给小魔神盖过的披风里，心里忐忑不安，不敢再回头，只盼着早些到戌时，打开试炼结界让她进去。
终于，在她翘首以盼中，长长的队伍动了。
虞啾啾当即要迈开步子，可下一秒，她感觉身后有人靠近了。
她还未反应过来，后方少年倾身，低头贴近了她颈边披风细绒。
薛寂轻嗅了下。
眸瞳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