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姆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靠得太近了。
他垂目就能看到维达的侧脸。她抿着嘴,显得脸颊鼓鼓的,有点可爱。身上有着淡淡的香味,让莱姆斯有种目眩的感觉。
维达食指和拇指用力,其余指头会微微翘着,小拇指翘得尤其高。在转动手腕的时候,小指指尖会时时滑过绷带。莱姆斯绷带下的皮肤似乎能直接感受到那种类似于羽毛刷过的感觉,痒得让人心烦意乱。
莱姆斯有点想打个颤。浑身不自在。
他觉得自己一向没什么女生缘,也没谈过恋爱。
原因有很多,他有两个特别引人注意的好哥们儿,他本身对学习更感兴趣,他的身份不适合谈恋爱。像他这样的人,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就已经是奢侈的想法了。恋爱、结婚、生子,是他从来没有奢望过的。从意识到自己无法承担起责任开始,他就是小心翼翼的,活到现在,和女生相处的次数能用手指数得清。
没有女人靠他这么近过,他也不会给对方靠近的机会。所以,现在这种距离,已经让莱姆斯不适到有点呼吸困难了。
维达毫无所觉,她解开了结,轻轻提起绷带的一头,揭起来。莱姆斯还浑身僵硬地夹着胳膊,让维达没办法把绷带绕过去。
“抬起胳膊来。”维达说着,顺手按着他的胳膊,往起架了架。
皮肤相贴的时候,莱姆斯终于没忍住,打了个抖儿。
维达看到了他身体的动作,疑惑地抬头:“你冷吗?”她看到莱姆斯□□的上身,这才后知后觉的地不好意思起来,“这样比较方便看伤口换绷带……马上就好了,好了你就可以钻回被子里了。”
她坐在床边,俯低上身,脑袋几乎是埋在莱姆斯怀里,这样突然抬头仰视着——这个角度让莱姆斯心跳漏了一拍。
他摇摇头,撇转脸,移开自己的视线。
“那要是冷了你就说,不过这屋子应该不至于冷吧,还不到冬天呢。”维达说着,拽着绷带的一头,像是环抱一样“拥抱”着莱姆斯,在他的背后把绷带递给另一只手。
莱姆斯视线对着书架的某一处,反而更注意声音。
莱姆斯发现维达的声音不像一般女生那么清脆,而是有点沙哑的,让他想到黄油啤酒上面的那层泡沫。而她的声音进到耳朵里的感觉,更让他想到黄油啤酒的泡沫流过嗓子的感觉——沙质的、有点痒,有点上瘾。
身体的感觉也更加明显。
为了不沾到伤口,维达把长发扎起来了,可几缕头发没有扎进发圈。随着维达的贴近,发梢蹭到了他的皮肤上——没有隔着绷带,直接蹭着皮肤。太痒了,莱姆斯手指动了动,特别想把维达的头发别起来。
但头发的感觉还没过去,维达的鼻息又让他走神了。
她“环抱”他,在背后交递绷带的时候,是两个人挨得最近的时候。维达轻浅的呼吸就吹到他的心口,下一秒又随着绕过来的蹦带远离。莱姆斯还没松口气,就又贴近。
他快得心脏病了。
如果他曾经和女人有过一段,也许就不会这么手足无措了。但是这种距离的贴近是第一次,一点经验和防备都没有,让他由不得心绪不稳起来。
尽管维达保持着距离,并没有贴着莱姆斯,可她的呼吸、她的体温、她的香味都把莱姆斯包裹住了。
真难熬。
当维达上了消炎药、给莱姆斯重新包扎好,站起来的时候,莱姆斯觉得呼吸都轻松起来了。如果不是没有穿着上衣,他现在一定煎熬出一背的汗。这比他自己包扎还要纠结难熬。
维达整理了一下医药箱。
“你的手。”她指了指莱姆斯缠着绷带的右手。
“嗯?”莱姆斯明显没懂维达的意思,于是维达就自己动手了。
她牵住莱姆斯的手,握着他的指尖,拽到了自己面前,看了两眼,说:“好了,我给你拆了绷带,之前伤口太脏了,我重新清洗了一下。”她解了结,麻利地拆了绷带,看着那道长长的血痂:“不用再包了,不过还是得小心一点,直到血痂掉了。”
莱姆斯听到这句话,第一个反应是:下次换绷带,他可以自己用魔杖了。
心里竟然轻松了不少。
“哈——”做完这一切的维达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我要睡去了。”
她没有等待莱姆斯的回应,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扭回身,打开了床头柜上的箱子,拿出一瓶魔药:“忘了还有这个,克莱尔今天刚送来的。我不太擅长做魔药,又没有现成的……喝了它大概明天就愈合了吧,魔药的效果总是很快,真神奇。”
看着莱姆斯喝完魔药,维达拿着空瓶子出了门。
在门合上的时候,让莱姆斯心慌意乱的因素一下子从这间屋子抽离,空气又变得微凉。
莱姆斯动了动自己的右手,血痂在他动的时候牵扯着皮肤,有点紧绷刺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