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勾着魔杖,把杖柄推进手心,慢慢地握住了魔杖。然后冲着灯挥了挥,屋子一下子暗了。
在黑暗中,莱姆斯紧握着魔杖,闭上了眼睛。
*
伤口一夜就痊愈了。
莱姆斯解开绷带,摸了摸自己左腹,那里只留着个疤,他按着那块不平滑的皮肤,吸了口气。手上的血痂也掉了,留下一条深色的印子,慢慢就会变淡。
莱姆斯踩着床边的鞋,站了起来。
这个角度环视四周,他才发现这间屋子的角落摆了很大的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坩埚,一架红铜天平,几排小架子上面搁着各式各样的魔药瓶子,有的里面还盛着魔药,五颜六色的。
房间里还有一股淡淡的、复杂的味道,不是很难闻,但也不是香味儿。
莱姆斯站着看了看那些东西,然后又看了看周围,没有找到他的衣服。他有些茫然的抓着魔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或许可以使用飞来咒,可是衣服这种东西,不是特定的,他必须准确的形容出某一件,才能成功叫来。
那他那天穿了哪一套?他的衣服不多,很快能想起来,然后使用了飞来咒。
魔咒的尾音还没有消失,门一下被推开了。
维达抱着几件衣服站在门口,表情很错愕。因为她看到房间的正中央站着一个“裸”男。
房顶那扇窄窄的窗户透进的光正好笼在他身上——四肢修长、比例匀称,肌肉紧实又不夸张,暖黄色色的阳光照在他的皮肤上像涂了一层蜜,但都没有他身上仅有的那条四角内裤显眼。
“你在沐浴阳光?”维达把怀里的衣服放到床上,“来穿衣服吧,穿好之后还可以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这是我爸爸的衣服,你的衣服破得都不能穿了,先凑合一下吧。”
莱姆斯有些窘迫,但还是从容的道谢,他正要去拿衣服。
几团黑影嗖得飞过了门框,几乎是擦着维达的脑袋飞了进来,然后摔到了莱姆斯脚下,溅起了细微的水花。
屋子里顿时有了一股诡异的味道。
莱姆斯看着脚下的一团,几乎分辨不出这是他的衣服了,上面沾着菜叶,混着血迹,散发着让人倒胃的味道。它飞来的轨迹也清清楚楚的——地上滴着水渍,一团一团的连接成一条线。
“莱姆斯·卢平!”维达的声音尖利起来,“你为什么要把垃圾弄进屋子里?”
“老天呀。”维达觉得自己身上也带着一股怪味儿,她无法忽视这团带着恶臭的东西从自己头顶飞过,还往下滴着脏水,“我得洗个澡。”她打了个冷颤,指着那团“衣服”说:“你快把这些东西清理了,太恶心了!”
维达几乎是落荒而逃。
莱姆斯看着脚边的衣服,拿魔杖对准它。看来布兹女士已经把它丢进了垃圾桶,变成这副摸样也能被找来,自己的飞来咒也是很强大的。
“清理一新。”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