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高兴不起来,反倒是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攫获。
她离了座,走到沈霎面前。沈霎似乎也意识到有人走过来了,抬眼看向她,眨了几下。她现在看起来实在没有之前问圆锥曲线时的灵动。
又川在沈霎案前坐下,但说不出什么话,心里还莫名地生出几分可怖,就是一种,她好像被眼前的人取代了的感觉。
她想,就算她还是风十六,依旧孤家寡人一个,她还是那个刚失去了师兄的又川,她还是那个雨十七从辛守山带过来的又川,她依旧和风十六过往相交的人物没有关系。
又川转过头四下环顾,发现书架边立着一只大青瓶,上边插有几枝枯梅,暗想:原来苏谙济真的喜欢一枝春。
虽然伤重未愈,又川尚能放出几缕灵息,她想看看沈霎的情况,如果有可能,她或许会看到她残存的一些意识。她很想知道沈霎是谁。
柳月微走进来的时候,正见又川搭上沈霎的胳膊,就笑她:“我还没听过你会看病呢。”
他走过来将斗篷给又川披上,又说:“你别闹她了,让她安生一会儿。”说着便领沈霎下了楼。
又川说自己也该回去了。柳月微说等他送沈霎回去,带她四处看看雪。
“你还没到景殊园来过。”
又川意指沈霎需要照顾,柳月微解释说:“沈霎现在不喜欢人去闹她,让她自个儿待着还高兴一些。”
于是登高望远,又川瞧见了之前沈霎弹琴的地方,她的关注点是那棵老槐树。
现在没人认她,以前风十六留的东西总该认她。她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