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又川还有些意外的是,她这次破三十三剑阵,伤势似乎比上一次要好得多。这才躺了一天一夜,她就能下床走动了。心里蓦地就一阵狂喜:马上就可以去虚源山了。这想法让她忍不住雀跃,甚至觉得屋外的严寒带了几分柔意。
这时便见柳月微走了回来,手里拿了件斗篷。他说外面很冷,催她回屋里去。他还带回了一小瓶药水,说要看看她的膝盖。果然摔得贼狠,青了一片,出了血点。
柳月微说:“你也太不小心了。”
给她涂完药,柳月微便指了他带来的那件斗篷,说是刚替她去领的。
又川谢过。然后她问起沈霎,柳月微说她现在跟前有人,不必担心,而且现在下雪了,她也不爱出去。
又川说:“我想去看看她。”
柳月微嗤她:“还是安心养伤要紧,你如今可是路都走不稳。再摔出个好歹,你就不这么想了。”
75.
又川接着养了三四天,这几天里她也不是只见到柳月微,有时也会见到在苏谙济院里打杂的一名女弟子。
虽然说她身上不算难受,但是凝气之类的好像也不好使,显然还是三十三剑阵威力巨大,她这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午后,柳月微来找了她,说带她去见苏谙济。又川就想:这一天还是来了。心里一时没底。
她就要跟着出去,柳月微却叫住她,过去拿了挂在架上的那件斗篷给她披上了。
“外边冷。”边说边给她系上结,又立了帽兜给她戴上。
柳月微带她去的是苏谙济惯常会客的阁楼,到了楼下时,琴声刚歇,听起来是某首静心的曲子,但是弹得有些急。
又川问:“沈姑娘想起来弹琴了么?”
柳月微没答她,只说:“我们上去吧。”
他领着又川上了楼,带着她到了门口停下,解开她身上的斗篷拿在手边,就让她自个儿进去了。
房里香暖,将寒冷都挡在了外边。苏谙济案前放着一张琴,又川心里紧绷着。
走到一半便停了下来,给苏谙济行见礼:“见过……”
苏谙济说:“免了。”
又川在那儿尴尬站着,房里的静谧让她有些窒息。
苏谙济让她入座。
又川坐下后,才注意到她对面坐着沈霎,安静得好像是没有生气,都要让人忍不住怀疑那是不是逼真的人偶。
柳月微问了她的来历,她如实说了。
“如此说来,你入我汲露殿已有十二年了。”
“是。”
然后又川听见苏谙济一声冷笑。
“早时我见过了七师兄。”苏谙济冷不丁地说,“破阵弟子皆有赏用,你也知道,七师兄有时喜欢赏一二弟子。你的奖赏,他今日带过来了。”
又川便想,原来是这一茬,她现在没当一回事,都快要忘了。但是苏谙济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妙。
“七师兄说,当日你向他求了一物,用处可巧和当年风十六相似,破阵时又见你性子机敏,颇有当年风十六的模样,想来是和她有些渊源,索性将当日允她的物件给了你,结段善缘。”
又川模糊想起,去青荷川见凤十七之前,她好像是托过风怀逸给她打件东西。
“好一个结段善缘……”苏谙济话里恨恨的。
他看向又川,面上有些戏谑:“你说,你当真同风十六有渊源么?你见过她?还是说,她托生成了你?这世间多精变者,探听一二消息不在话下,只是七师兄心慈,才会听信你的胡言乱语,不想竟将该与风十六的东西赠了你。”
“若你真是风十六……”苏谙济话里带了恶意,他看向了沈霎,“那么她,那么沈霎,她又当是谁呢?”
又川觉得自己有一瞬间卡壳。这话什么意思?沈霎是风十六?那么她自己是谁?她自己不是风十六么?
她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巨大的谬感。
就在这时,她前边的案面上出现了一件小东西,看来就是风怀逸这次给的奖品了。
苏谙济说:“此次我暂不计较。下次见面,须得明明白白告诉我,你是谁。”
他说完就起身离座,往屋外去了。又川听出柳月微也跟着一起下了楼。
她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还在想:还有别的风十六么?她是风十六啊,那沈霎又是谁?苏谙济会认错人么?
她和清醒的沈霎说过话,她还见过沈霎和柳月微恋爱。沈霎是柳月微的师姐,苏谙济应该也知道这一点,他为什么说沈霎是风十六?
又川这时才意识到,没有人认出她,不然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人来看她?而且就像苏谙济说的,总有人善于乔装改扮来骗取一二利益,虽然她这个风十六不值得别人那么大费周章就是了。
看来她身上的那层识别障碍起了作用。但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