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刺史府用过大餐,大家被领至各自房间,刘若柏刚刚沾上他这辈子躺过的最好的床,便被一位老仆叫起来,道王大人传去议事厅。
刘若柏实在抗拒不了这样的舒适感,打了个盹,才起身边走边问路,晃晃悠悠地去议事厅。
一进议事厅,刘若柏发现王九渊、崔皓尘、许凌云、韩曜希和姜郎五人皆正襟危坐在案前研读卷宗。
王九渊头也没抬,便训斥道:“怎的现在才来!去墙角面壁思过!”
刘若柏忽觉先生有些陌生起来,在夜郎,先生可从未对他这样疾言厉色。他有些心酸,有些屈辱,也还是乖乖去了。
约摸半炷香时间后,王九渊道:“刘在宥,罚你给我们斟茶送水,二位老伯可以退下,不必伺候了。”
刘若柏不情不愿地接过老仆手中的托盘,两位老仆退出房间。
“官军兵力在土匪之上,为何屡战屡败?大家说说。”王九渊问道。
“这些土匪虽各自制霸一方,但官兵剿匪之时,他们又联结在一起,加之山深林密,他们一旦没入其中,再难寻踪迹,难以斩草除根。”崔皓尘答道。
“看卷宗记录,甘二狼,谢九虎,卢万山三处巨寇已经成势近十年,与官兵对战经验丰富,实在是难啃的骨头啊。”许凌云接着分析道。
王九渊正要开口,不禁咳嗽起来,连咳了十几声不止,刘若柏忙放下托盘,去拍他的背,把茶杯端起来送到他嘴边。
学生们望着王九渊,都面露忧色。
王九渊喝了点温茶,稍有缓解。
姜郎道:“先生,您自从出夜郎,这咳嗽就变多了,应该好生休息一阵的,打土匪不急于这一时。我也识得几个汉字的,看了半天,大概意思就是这些匪在这好多年了,好生厉害,官兵都不是他们对手,近几次都被打得屁滚尿流。。。。。。”
“官兵的每一步行动好像都被土匪提前知道了。”韩曜希忽然接话了。
王九渊向他投去赞赏的目光,接着问:“三支巨寇各有何特点?”
韩曜希道:“甘二狼看起来是最强的。。。。。。”
崔皓尘接着说:“谢九虎最远,卢万山最近,且最弱。”
“那么,先打谁?”王九渊抛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面对难题,许凌云依旧是反应最快的:“先打最近且最弱的,容易得胜,鼓舞士气;再一股作气,去打最强的,那最远的,没有了最强的作靠山,强弩之末,一击即溃。”
刘若柏不禁拍手叫好:“对!就这样打!”
“伯渊,你有何见解?”王九渊问道。
崔皓尘思忖片刻,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王九渊道一声:“嗯,不错。”
众人陷入沉思之中,唯有刘若柏开了小差,溜了出去,到了林鸢房间,发现只有阿莫在。
“林鸢去哪了?”刘若柏问道。
“去孙老头那里了。”阿莫答道。
刘若柏有些酸溜溜道:“闺中女儿,夜里竟然去一个老男人房间,真是。。。。。。成何体统!”
“体统是什么?”阿莫问道。
刘若柏:“。。。。。。”
刘若柏找老仆领路去了孙思远房间,见林鸢正观摩孙思远配药,凑得很近,刘若柏咳了两声,道:“林鸢,先生他。。。。。。”
林鸢眼睛都没抬,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先生的病近日加重了,你不要打扰我们配药。”
刘若柏只好悻悻离开。
当天夜里,阿莫偷偷翻窗爬进了崔皓尘的房间,与窗相连的便是床榻,阿莫抱住了床上的人,吻他的后颈,手探进他的胸膛,惊得许凌云在梦中大叫:“崔皓尘你乱摸什么!?”
崔皓尘惊醒了,起身看见许凌云身后的阿莫,两人面面相觑,阿莫这才发现亲错了人,赶紧“呸呸呸”,使劲擦自己的嘴。
崔皓尘拼命使眼色,打手势,让阿莫离开,于此同时压到了许凌云身上。
隔壁的刘若柏和姜郎也被吵醒了,闯进他们屋来。
姜郎一脸懵逼。
刘若柏捂眼大喊:“你们俩在搞什么!”
崔皓尘有苦难言,只好说:“我,我梦到阿莫了。”
许凌云一脚把他踹下床:“滚!”
翌日清晨,林鸢给王九渊把脉问诊后,按着孙思远的方子去抓药。林鸢把半个月的药分装好,交给了许凌云,并交待用法,因为王九渊选中了许凌云陪同他去南江各地大小军营巡视。
崔皓尘和刘若柏被安排走街串巷,暗访民情。刘若柏在这一天终于觉出自己比崔皓尘的强处,那便是,他天生就能跟三教九流各色人等侃大山,而总爱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崔皓尘则显得与市井格格不入,问不出人话来。
王九渊安排了姜郎、韩曜希和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