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难的流民队伍中,一辆马车十分显眼。
刘若柏驾着车,姜郎驾着刀,林鸢枕着阿莫的腿睡着,一路向南。
刘若柏环顾四周,发现左边有一伙男人正对他们虎视眈眈。
刘若柏吹了个口哨,姜郎会意,放下刀,拿起了弓箭。
忽然,队伍后面出现了骚动,不知谁喊了一声:“胡人来啦!”
流民们开始飞奔逃命。
刘若柏问身边正跑着的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道:“小兄弟!是匈勒人杀来了吗?”
少年道:“不是匈勒人,是西边的氐勒人!”少年声音虽有些粗,但也千真万确是个女声。
“哈,原来是个女人!”姜郎笑道。
“女人怎么啦,我跑得比马快!”说罢,少女一溜烟跑上前去。
“当然啦,我们这马车比乌龟还慢!”姜郎嘀咕道。
“稳住,我们慢慢走。”刘若柏强装镇定,不时扭头去看后面。
林鸢被吵醒,掀开车帘,搓着眼睛问道:“怎么啦?大家怎么跑起来了。”
“没事,不怕啊。”刘若柏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们再不跑快点,车上两个美人就是氐勒人的了!”
那个灰头土脸的少女又跑回马车旁边了,透过掀开的一角瞥见了林鸢和阿莫。
“你上车来吧,我们马车跑得快。”林鸢朝她招了招手。
“好啊!”少女欣然应允。
“不行!”刘若柏拦住了要上车的少女。
“为什么不行。”
“她太脏了。”刘若柏嫌弃道。
“我不脏!我是黑!”少女一边搓着脸上的泥,一边无辜地说道。
“那你上去吧。”刘若柏终是于心不忍。
少女跳上车,指着东边,道:“往那边跑,跑到我家就安全了。”
“往南吧,氐勒人来了你就没家了!”刘若柏道。
“氐勒人才不敢抢我们刘家堡,我家可是这一带最大的坞堡!”
“那我们更不能去了,谁知道你家是不是匪窝!”刘若柏变得警惕起来。
少女有些急了,道:“要不是你们拿肉给我吃,我早死了,我刘家人怎会害救命恩人!你不要废话了,快往东吧!”
姜郎又凑近看了看少女,道:“真的诶!昨晚我拿肉给她吃了!”
“驾!”刘若柏立刻把马车转向了东边。
向东行驶到林中路后,刘若柏将车速放缓了。
“你快啊!不怕氐勒人追上来啊?!”少女吼道。
“不行,我老婆肚子里有孩子,不能颠簸。”刘若柏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如果氐勒人来了,我在这发个信号炮,我们刘家人应该也能看见。”少女一边啃着大饼,一边含含糊糊说道。
“你也姓刘啊,叫什么名字啊?”林鸢问道。
“刘娇娇!”少女粗声粗气答道。
“哈!你。。。。。娇娇!”刘若柏笑得差点背过去。
林鸢也捂嘴笑了,眼泪都憋出来了。
姜郎和阿莫面面相觑。
刘娇娇习以为常,她不是第一次在报出名字的时候被人笑话了。
穿过树林,一座城堡似的大型围屋赫然出现,刘若柏不由得叹了一声:“卧槽!诺亚方舟啊。”
“大小姐回堡了!大小姐回堡了!”瞭望台上的一个小兵尖声尖气喊道。
巨门打开,刘娇娇领着他们大摇大摆进堡,刘若柏扶林鸢下了马车。
突然,几个壮汉朝他们冲过来,林鸢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肚子,刘若柏和姜郎立刻拔刀挡在三个女人前面。
刘娇娇拨开他们,忙道:“嘿嘿,自己人自己人,他们冲我来的。”
刘娇娇非常自觉地伸出双手,让壮汉绑了自己。
一个壮汉一边绑一边说道:“大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记恨我们呐,都是老爷吩咐的,见到你就得绑起来,你再偷溜出去,那遭殃的是我们呐。”
“我再也不跑了,哎呀绑松点,痛!”刘娇娇道,“快去禀告我爹,这几位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要好吃好喝伺候着!”
“来,诸位恩公这边请。”一位和善的老仆前来引路。
阿莫走在林鸢身后,突然,发现林鸢所经之地,留下一串血迹。
“呀!林鸢!你流血了。”阿莫惊呼。
林鸢转身,看到了地上的血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林鸢!”刘若柏接住了她。
家仆找来堡内郎中,给林鸢把脉。
“要保住腹中胎儿,唯有卧床休息,不得乱动。”郎中如是道。
刘若柏抓着林鸢的手,不住地发抖。
“没事的,快去洗洗手吧。”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