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在遥远的东北山岭中,许凌云随匈勒人到东鄂人的部落去征良马。
东鄂部落三十年前败给匈勒人,几近灭族,而后投降,臣服于匈勒汗国,几十年间源源不断地将汗血宝马上贡给匈勒人。
每年的纳贡时节,都是东鄂人的噩梦。他们忍气吞声,只想尽快送走这帮作威作福的恶魔。许凌云披着恶魔的衣服,与恶魔同行,看着跪在道路两旁的东鄂人,他竟产生了某种错觉,仿佛自己是这里的王。
寒夜里,东鄂人将最好的御寒用的皮毛和炭火,送到了匈勒使团的大帐中,还送来了东鄂的年轻女人们。
匈勒头人看了眼这些女人,皱起眉头,甩起鞭子抽了将她们带来的那个老人,吼道:“这些女人我们去年就玩过!我们要新的!”
老人吓得匍匐在地,道:“我们这就去找新人来!这就去。。。。。。”
匈勒人于帐中饮酒作乐,新的一批东鄂女人被送来了,匈勒人像挑选牲口一样开始挑选这些女人。
匈勒头人抓起其中一个女人的头发往后拽了拽,道:“这个女人脖子上有刀疤,长得倒是不错,许凌云!赏给你了!”
许凌云坐在角落里饮酒,并未抬眼,只冷冷道:“我他妈最讨厌有刀疤的人!”说罢,他拎起酒壶,走向帐外。
出去走了一圈,实在太冷,他回到了帐门外,听到里面传出畜生的叫骂和女人的哀嚎,忽觉胃里一阵翻涌,吐了出来。
他跑出了部落营地,靠着河边一颗大树,喝着冷酒入梦。
梦中,他回到了和家人一起生活过院子,暖暖的阳光洒满了庭院,看见了九岁的自己正在练剑。
娘亲熟悉而遥远的声音传来:“云儿,快来吃饭啦!”
娘亲正摆碗筷,叫着他。
“不,练完这套剑法我再吃!”小凌云的剑法已臻成熟,恣意潇洒。
“哦?是吗?那我叫妹妹先来吃狮子头啦!”
“狮子头!啊!我要吃狮子头!”
许凌云收了剑,跑向饭桌,刚抓起筷子,便被娘亲打了手。
娘亲絮絮叨叨:“妹妹先吃,你再吃,凡事要让着妹妹,说你多少次了啊。。。。。。要是你养你妹啊,你妹。。。。。。”
“你妹早死了!”小凌云学着他娘亲的口吻,翻了个白眼。
小凌云不情愿地放下筷子,冲屋里喊道:“猪!吃饭啦!”
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妹妹冲出屋来,撅起小嘴,插着小腰道:“娘!哥哥又骂我!”
娘亲揪着小凌云的耳朵:“以后再不准这样喊你妹妹,听到没有。”
小凌云吃痛了,赶紧求饶:“好好好,不这样喊了。”
娘亲放开了他。
他立刻变了脸,坏笑道:“胖猪!来吃饭了!”
小凌云抓起筷子,伸向他最爱的热腾腾圆乎乎的狮子头,就要夹到了,忽然间,那狮子头变成了一团血淋淋的生肉,他在小女孩的哭喊声中醒来。
他睁开眼睛,眼前这个女孩,分明就是梦里的妹妹。
他一把抓住小女孩的肩膀,道:“胖猪!胖猪!我终于找到你了!胖猪!”
他将小女孩拥入怀中,小女孩哭喊着挣扎,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他放开小女孩,小女孩指着河里喊道:“妈妈。。。。。。妈妈。。。。。。。”
许凌云顺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冰雪初融的河水中,伫立着一个衣衫单薄披头散发的女人,身体大半都已没入河中。
女人似乎要回头看他,却又忽然停下,缓缓闭上眼睛,躺入河中。
许凌云如梦初醒,脱下外衣跳入河中。河水刺骨寒凉,许凌云感觉有千万根针在扎进自己的皮肤。
他忍者剧痛潜入水中,顺着河水的流向寻找女人的身影,终于,他找到了,伸手抓住了女人的脚,也在那一瞬,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女人和他拽出河面。
一个身形伟岸的东鄂男人,将女人抱上岸,猛烈地摇着她,歇斯底里地呼喊她的名字“阿施乐!阿施乐!”
阿施乐脸色苍白,似乎没有了呼吸。
许凌云推开男人,拼命按压阿施乐的胸口,将气吹入她口中,终于,女人咳了出来,睁开了眼睛。
许凌云这时才注意倒,阿施乐的脖子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他心下一惊:难道是昨晚那个女人?!
他的目光,撞上了阿施乐的目光,她开口说话了,是汉语:“刚刚,是你在叫我吗?”
小女孩这时也跑了过来。
许凌云看看小女孩,又看看女人,点了点头。
阿施乐猛地抓住许凌云的双臂,眼中涌出了泪水,激动得无法言语。许凌云紧紧抱住了女人,极度的惊喜和极度的悔恨交织在一起,他无法言语,只歇斯底里地发出了一声吼叫:“啊!”
东鄂男人推开了许凌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