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老王快来,这鱼竿动了,动了!”白桃兴奋地招呼王洲之。
王洲之一把将竹竿拉了上来,鱼钩上果然挂着一条肥美的大雨,足足有狗蛋手臂这么长,鱼一出水面,就活泼地冰面上跳了起来。
几人抓了五条大鱼就准备回去,等吃完了过几天再过来捕新鲜的。
张婆婆把鱼头都留了下来,和土豆野菜干一起,煮了一大锅鲜美的鱼头土豆汤。剩下的鱼肉则插在削尖的树枝上,架在火炉上准备烧烤吃。为了掩盖鱼身上的腥味,张婆婆还特意加了一些调料腌制了一下。
等烤鱼的味道飘散出来的时候,屋子里全是起此彼伏吞口水的声音。这顿美味对大家来说太难得,太及时了。今年没像往年一样有着好运气,陷阱里也没遇上野猪野鹿,能吃的肉也就是野鸡、野鸭和兔子这些,每次还要算着留着数等着它们生蛋下崽。突然能放开地吃,这些肥美的新鲜鱼肉,大家都吃得十分满足的。
张叔看到顺利咽下去鱼肉的张婶,为她开心,自己的媳妇终于能吃下东西了。他又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到她的碗里:“多吃点。还剩两条鱼,明天做酸菜鱼给你吃。”
大家的心情因张婶大口吃饭略微松缓了一点点,脸上带了笑颜。
结果刚吃完饭回到屋里的白桃,却突来的发烧了。
“肯定是昨个去冰上捕鱼,冻着了。”张婆婆熬了一大锅姜汤,“等会大家都喝点,尤其是狗蛋他娘和狗蛋。”大家被迫都喝了一碗姜汤,预防一下。
白桃本来的身体底子就一般般,昨天一下子从温暖的屋里走到外面冰冷的雪地上,还因为捕鱼剧烈运动出汗了,这一冷一热的巨大温差让她马上就烧了起来。
王洲之把煎好的药端到屋里,可烧得昏沉沉的白桃异常的娇气,她浑身都软绵绵的,却牙关紧咬,愣是不张口。深色的药水从她的下巴流淌下来,将她的衣襟都打湿沾污了,她却没有喝进去一口。
张婆婆急得不行,这药是苦了点,但是管用啊!
王洲之端着药碗,扶起白桃叫醒她,“我……唔……”白桃拒绝地话还没说,王洲之就快速又强硬把药给她灌下去。白桃吚吚呜呜地抗议,却挡不住他的攻势,不得不咽了下去。
“唔,呕……”白桃终于推开了嘴边的碗,“哇”的一声趴在床边干呕。
王洲之赶紧给她递了一个甜甜的柿饼,轻拍着她的后背,小声安慰着:“就喝这一碗中药,晚上我们吃退烧药。”
白桃有气无力地瞪了瞪王洲之,眼神仿佛再说:“刚才干嘛不给她吃退烧药,不然她都不用受这个罪。”
王洲之又喂了她一碗姜汤:“我一看到你发烧的模样,着急忙慌的,忘记还有几片西药了。”
大概是喝了药,又发了汗,白桃的高热退得倒是挺快。通红的面颊慢慢地恢复了白皙粉润,呼吸轻匀地睡着了,明显已无大碍了。
天色渐渐昏暗,睡了一白天的抻着脑袋往厨房方向望,可惜窗户都封住着了,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问道前面传来诱人的酸菜鱼的香味。
她急躁地念叨着:“不知道他们吃得鱼味道怎么样?”
在张婆婆的叮嘱下,白桃今晚的饭菜极为清淡。她吃的是一碗土豆鱼汤,虽然鱼汤熬得极为鲜香,可白桃实在是吃得淡而无味,前院传来的麻辣酸菜鱼才是她的最爱!
王洲之和她吃得一样,看她勉强吃了一点,想要喂她再吃些,见她疯狂摇头,他自己才简单地用了晚饭。
歇息了一夜,白桃感觉自己好多了,只是头脑还有些昏沉。大家怕她病没好全又复发,每天将饭都送到她的房里吃。连续吃了几天清淡饭食,未沾一点辣椒花椒,白桃垮着小脸,一副没有胃口的样子。
“前院吃得更清淡,张婶怀着身体,张婆婆每天做饭连葱姜蒜都少放了。”王洲之开口胡说八道地安慰白桃。
果然白桃一听这个话,马上安安分分地把饭吃完。
日子一晃,便是冬天过去了,林里的绿芽都一片片抽了出来。
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但为了干活儿方便,张叔和王洲之穿得较薄。一起出门的白桃怕黑,裹着厚厚的兽皮袄子,和王洲之站一起,像个软乎乎的团子。
大家砍树造船的、开垦春耕的,家里只留下狗蛋一个人照顾张婶。而今怀着孩子的张婶肚子也是愈发的大了,张婆婆估摸着少说有六个月了。为了生产顺利,张婶每天都会在屋子里活动身体。
虽是开了春,但外头风有些凉,狗蛋身上被吹了些冷意。他拾掇了一下,又把火炉子拎进了屋里。
他小心地掀开门帘进去,瞧见娘亲正侧躺在炕上,抱着缝补到一半的兽衣睡的正香。狗蛋走过去,从床尾拎起被子,又盖到张婶的身上。就这么轻的一点动静,张婶马上醒了,嘴里咕哝了一声,眼睛却没睁开。
造船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本来大家以为一个春天就能结束,毕竟大的木头去年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