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是自然没有的,但羽溦忽然想到个法子。
既然可以误打误撞发出求救信号,定然也能误打误撞得到一本所谓的书,至于何时得到、用什么方法得到与己无关,只要设法出了千令阁这座牢笼便是万事大吉。
然后,羽溦谎称早已见过这本书,藏在附近的桐山学院,只有自己亲自下山方能取得。
果然,元澈背后还有高人,很快羽溦不需要努力便得到答复,允许离开千令阁,但必须为千令阁做三件事,第一件便是饮下一喝解千愁的毒药——忘忧散,一种用来忘记过去的药。
忘忧散出自西域,服用后可致人精神恍惚,乃至失忆。
羽溦早有准备,凌轻轻这副身子醒来时本就失忆,既如此,多喝一碗药又能如何?
而且即使真的失忆,羽溦也不怕。羽族以医道立家,族人皆精通药理,自己作为嫡女,自然也习得一二。
她发现此处遍开木蕊花,木蕊花乃是解毒的良药,趁人不备,多多摘了吃进肚子,再喝药时便能使药效减半,若是尽快吐出,几乎无损。
须臾,弥漫着热气的汤药送来。
羽溦当着左使下属的面一滴不剩地喝下,然后测算着时间准时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里,外面天已大黑。
羽溦努力睁眼,醒了醒脑袋,发现自己并没有变傻,只是深深地睡了一觉,脸上依旧蒙着面纱。
看来,一切正如自己所料。
“你醒了?”
帘子掀开,送来阵阵秋凉,映出元澈斑驳的脸。
“你是怎么做到的?”
羽溦迫不及待地问。
元澈笑而不语,只轻描淡写地宣布第二件事:“二百里外的台山设有周军关隘,左使命你想办法混进军营取了布防图来。”
羽溦一听顿觉要完,不可思议道:“就凭我一人,单枪匹马?”
“不肯忠于阁主之人,无需考虑他的死活。”
“可这比死还难。”
“不难,”元澈幽幽道,“我帮你。”
羽溦始觉心安,也对,在得到《悯书》前,她应该轻易死不掉。
转而思索逃离之后的去处,若说自己重生成凌轻轻,那凌轻轻又会不会重生成自己,恰好错位?真的凌轻轻会不会就在羽族?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换回来?
一个个问题萦绕着羽溦,她手拄着下巴看向车外,忽然瞧见元澈端正驱赶马车的模样,只觉得前面不是一匹马,而是一张书案或者一架古琴。
这背影,这身段,配上这张脸属实可惜。
不知走了多久,夜深人静,山风袭袭,眼看到了一处悬崖边。
马车停住,似是走错了路。
羽溦忍不住催问:“你这速度几何时能到?”
“到了。”
元澈说着,一把将她扯进怀中,连人带车纵身一跃,从悬崖跌了下去。
羽溦吓得魂飞魄散,本能地抱紧了他的身子保命。
再落地时马车早已散架,骏马不知所踪,而他俩则挂在树梢完好无损。
羽溦惊慌中瞥见悬崖顶上有人探头查看动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被跟踪,看来千令阁也非真的放心。
“你到底使的什么手段?”
羽溦松开手,忍不住好奇。
元澈仍然拒绝回答,淡淡道:“我也只是暂时帮你甩了监督,你不完成任务终究难逃清理门户。”
羽溦顺势道谢,没想到误打误撞挑中个盟友,虽然看起来不像好人。
“作为感谢,你当为我揭去面纱。”元澈提醒。
羽溦摁住面纱,斜眼道:“你都没揭,凭什么要别人揭?”
元澈闻言目色微漾,转头看她,笃定道:“我本如此。”
羽溦伸手就要揭他额角的面皮,却被对方紧急拂开。
二人各自下地,心照不宣,谁也不肯以真容相对。
元澈潜伏千令阁多日,自认功底尚可,却不知何时漏了馅。
寻路途中,他忍不住问:“你是如何猜到?”
羽溦坦言:“世家大族生不出你这样的丑人。”
元澈嘴角噙笑,强压住心底的惊讶,却还是觉得这丫头有点见识。
二人一同下山,悄悄自后山向周军军营靠近。
“今夜就动手?”
羽溦觉得属实快了,自己对于周军情况一无所知,如若此人有歹意,恐怕凶多吉少。
不等反悔,元澈已然在暗墙下打晕了一名守卫,扒了对方玄色的军服叫羽溦穿上。
“那你呢?”
羽溦压低声音询问,心有坠坠焉。
“我在外面等你。”
“可我们是文武配!”
“你连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