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的意思是要彻底粉碎村民们所信奉的楚凤?”高文寻摇摇头,“不是,这也太乱了吧。”
江宴绪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道:“他们一定有所隐瞒,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死在这里的女子绝不只有那三个。”
江宴绪的话让高文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什么叫不只有那三个?也就是说被发现的只有三个,那没被发现的呢?
高文寻想到这里寒意侵袭全身,恰逢这时冷风席卷而来,高文寻无端打了个哆嗦,总觉得这里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仿佛四肢百骸都在叫嚣,让他坐立难安。
江宴绪沉思片刻,道:“他们如此急切的要动手,恐怕就是深谙一个道理,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
高文寻一副惊醒的模样,道:“那,那你的意思是,他们在起内讧?”
“不乏有这种理由,不然好端端的,干嘛要这样呢,若说他们是醒悟了,那又为什么说他们阻拦过。”江宴绪眨了眨眼,眼中闪过迷茫,“其实不仅你想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
从前的江宴绪自认为不是一个愚笨之人,可他所经历的每件事都在告诉他,他愚蠢至极。
逐渐走向村子的白复看着身旁的海达,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们的?”
“我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起疑心的,总之我的怀疑没有错。”
海达现在满脑子都是梁昭,原来所谓的齐慕嫣真的就是她们诓他的,原来她叫梁昭。
如果名字都可以作假,那梁昭那日说的话又是否为真,她所诉说的经历是否真的是信口胡诌的。
“其实你也不用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姑娘,与其想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不如想想下一步路该怎么走,你真的以为毅叔老了就会甘愿退位让贤了?”白复说到这里嘲讽一笑,“他心里巴不得咱们斗起来,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不过我觉得他最看好的不是你也不是我,他最看好的是人心里的欲望,他希望咱们能被欲望所控制,成为他的傀儡,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记住今日的话。”
海达抬头看着白复因为冷而呼出的白气,暗自搓了搓手,说道:“我会的。”
白复脸色尤为凝重:“你也应该有感觉了吧,毅叔老了,那些个拥护毅叔的人都开始为自己谋划了,光是这几日我收到的暗信就不止十个了,我相信不会就这么停下来的。”
“不光你收到了。”海达此刻也是忧心忡忡,“所以我才想到了这法子,嫁祸给你,我承认我起初的确是因为你我之间的私仇才选择这样做,毕竟没了你,就少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可是后来我发现这些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那字是谁写的我也不清楚。”
“其实你我之间也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吧。”白复看着他,“更多的是看不上眼。”
“的确。有时候讨厌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我看你不顺眼就讨厌你,接近你之后发现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不堪,可我不愿承认,我只能从你身上找寻缺点,从而证实我对你的讨厌不是没来由的。”
两人谈论间便不知不觉的走进了落月村。毅叔让他们尽快查清血字,白复和海达虽然不喜落月村的做派,可这种事说到底也是他们不敢做的。
血字究竟是谁写的?血债血偿又是什么意思?
两人只能联想到死在落月村的人,可他们调查过,那些人并没有父母亲人,所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只有夜里蹲守在此,或许才会给出一个答案。
白复和海达去了苏宁舟三人的屋子,白复把壮汉支开,自己守在这里。
海达看着她们三个,最终视线落在梁昭身上,他坐下来,也不装了,笑道:“梁昭姑娘,没想到齐慕嫣真的是个假名字。”
海达虽然笑着,可眼里半分笑意也无。
容雁反应激烈,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守在远处的两个小兄弟说的。”
苏宁舟怒瞪海达,压低声音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别慌呀,他们活得好好的,只是我想与你们合作,那两个小兄弟可是很有诚意,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配合,如果咱们能通力合作,那当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那也别阻了我的路。”
梁昭此刻有些不敢去看海达,现在的海达好像是露出了真面目一样,虽然看上去是个好脾气好拿捏的,可实际上却笑的那样无情。
苏宁舟防备的眼神看着海达:“你想做什么?”
“毁掉所谓的落月村。”海达拉起梁昭的胳膊,把梁昭拽出屋子。
白复原本趴在门边听声呢,海达突然推开门,险些把白复推倒。
海达无暇顾及这些,道:“继续守着。”
容雁冲出门,问道:“你要去哪?”
白复手疾眼快的把容雁推进屋内,动作利落地关上门。
梁昭被海达带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梁昭轻轻揉着被拽疼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