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绪忽而想到了什么,立刻让守卫牵来一匹马,去了叶府。
叶端早就猜到了江宴绪会来,特意嘱咐了府内人一定不要阻拦江宴绪,江宴绪要去哪里只管带路。
江宴绪见到叶端也没忘了行礼。
叶端一抬手,看着结成了冰的湖面,问道:“你来是想问什么?”
江宴绪与叶端拉扯一番,道:“您神机妙算,自然清楚我来是想问什么。”
叶端却不想和江宴绪拉扯,他直言道:“不是我做的。”
怕江宴绪不信,叶端又道:“我知道,经历过袁正一事,你觉得这件事也是我们做的手脚,可我要告诉你,樊玉的死真的不是我们做的,曾典就算罪大恶极也没必要什么罪名都往他身上扣吧。更何况杀了一个樊玉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还不至于追捧曾典追捧到他说什么我都觉得对的地步。”
“那他的死为什么要我们调查?”江宴绪不给叶端拒绝的权利,直截了当地说,“别告诉我这件事情没人重视,大理寺还不至于无能到这个地步吧,我需要一个解释。”
叶端张了张口,无奈摊手,苦口婆心的说道:“这件事情你问我又有何用,我又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皇上想让你们查,那你们尽管查就好了,怎么问题多事也多呢。”
江宴绪下意识地反驳出口:“您事也不少呀。”
“你……”叶端险些被江宴绪气的晕厥过去,“我真是想象不到你年幼时乖成那样,怎么现在越发不服管教了呢。”
“年少之时不懂天高地厚,自诩洒脱无忧,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江宴绪看了眼叶端,纠正了一点,“还有,你记错了,乖的是江淮豫,不是我,揪你胡子的那个才是我。”
叶端大惊,摊开折扇凑到江宴绪身边,低声道:“你也记错了吧,被揪胡子的是宁亭靖,不是我。”
江宴绪平静的“哦”了一声。
叶端笑道:“让你揪人家胡子,报应来了吧。”
江宴绪:“……”
叶端捋着并不存在的胡子,以一个长者的姿态问道:“你呢,有头绪了吗?”
江宴绪实话实说:“我要是有头绪,还会来问你吗?”
“你……”叶端横了江宴绪一眼,才见过一次,江宴绪居然拿他当成同辈一样对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真有什么交情呢,想到这里,叶端径直走了。
身后的江宴绪大喊着:“您别走呀,我还没问完呢。”
叶端顿住脚步,又走回来了,他不耐烦的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说完赶紧滚。”
江宴绪不在意叶端的话,正色道:“樊蔺在朝中可安分?”
“这个……你叫我怎么说呢。”叶端又犯起了难,“反正文人骂他,武将打他,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呃……”江宴绪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他这个人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一辈子没做过什么有罪的事,但他这个人的确是太直了些。”叶端回想起了往事,摇摇头,“总之皇上身边需要这样的人,可他这种人无形之中就会惹来灾祸,偏偏他自己还完全意识不到,他儿子的死不是与他有仇的人做的就是他儿子在外惹出的事端。”
“那……”江宴绪感受着冷风侵袭,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问道,“咱们就不能进屋说吗?我虽然不是什么座上宾,但也不至于这样对我吧。”
叶端狠狠咳了两声,尴尬道:“这不是聊得太尽兴了吗,走吧。”
叶端在前面引路,将江宴绪带到前堂,他命人给江宴绪沏茶,江宴绪推脱掉了。
江宴绪问道:“其实我还有一事不明,你们应当知晓樊蔺都得罪过什么人吧?”
叶端垂头不语,良久才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倒不是我不和你说,是他这辈子得罪过太多人了,真要一个个细数起来太麻烦了。”
江宴绪故作恼怒,道:“那我这一趟岂不是白来?”
“你放心,但凡有消息,不用我说宁亭靖都会主动告诉你们,其实这也是对你们的锻炼,总不能叫你们白领银两不是,总要做出一些对北疆有益之事吧,更何况这其中关系更能体现出你们的能力,换种方式想,这也是在帮助你们不是。”
江宴绪并不喜欢叶端这话,他反驳道:“以人命为代价的帮助我宁愿没有。”
叶端闻言愣神片刻,曾几何时他抱着和江宴绪一样天真的想法步入朝堂,又是什么时候他见惯了生死,对人命有了漠视。
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人,叶端无故生出艳羡之心。
江宴绪并不清楚叶端在想些什么,但他知道自己该走了,他们等得急了,这件事情也不能再拖了。
出了叶府后,江宴绪感觉一身轻松,他看着门前等待他的人,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商量。”
江宴绪一手牵着苏宁舟一手牵着马。天知道江宴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