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越来越阴沉,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下车,我还有事。”
“……”
没想到上车还不到十分钟就被下了驱逐令,兰愤恨蹬着眼前如雷雨般阴晴不定的男人,藏在裙下的拳头都握紧了。
冷静过后她立刻意识到不能就这样离开,小哀的头发还在他身上,她亲眼看见他把头发装进一个透明自封袋里塞进了风衣外套。
他说有事……是急着去验DNA吧?
不行……
不能让他去……
见她一动不动,琴酒显得没有耐心,“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兰暗自吸气,心下一横弯腰抱住膝盖,艰难挤出几滴眼泪,“我脚疼……走不动……”
面对疑似耍赖的行径,琴酒斜睨了她一眼,将目光收回,“脚崴了这么久还没好?”
这么久?
兰被他说得发愣,好半天才回想起前不久在河边因害怕胡诌自己脚崴了走不动,她早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该记的不记,不该记的干嘛记那么清楚……
顺着他的话闷闷应了一声,兰继续埋头苦思应对之策,琴酒点了根烟对着窗外顾自抽起来,淡淡烟味夹杂着杜松子味在狭小闷热空间中缓慢流淌,一根烟的时间过去,男人终于开口:“想好了吗?”
兰一个激灵支起来,“想、想好什么?”
“想去哪儿?”
“呃……那个……我跟朋友约好了去她家拿东西,你能送我过去吗?”
“打个电话说你不去了。”
听他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兰到底没绷住,“琴先生,虽然你贵人多忘事,但我还是要适时提醒你……我的两个手机都是被你弄坏的,因为你不负责任的举动现在我已经成了通讯录上的失踪人口,谁都联系不上……”
她的指控并未让男人有所动容,反而更加烦躁,“好了别废话,要走赶紧走。”
——
园子怎么也没想到,当她美美做完spa躺在院子里晒日光浴时,兰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会是……
“园子……能给我一根你的头发吗?”
真是一个看似无理又让人没法拒绝的请求呢……
园子揉揉眼,倦意模糊了眼前少女脸上略显局促的红晕。
“那个……虽然这么问有些奇怪……你这里有迷药吗?”
“什……什么?”
确认没听错后,园子一下惊醒,“兰!你不会是等新一等到失去理智想用这种方法把他拿下吧?”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解释好不好?”
兰被园子丰富的想象力惊得不能言语,但好在需要的东西拿到了。
一根茶色发丝,一个透明自封袋。
铃木家的储物室真是应有尽有,兰翻了好久才找到琴酒用的那种透明袋。
一模一样。
她仔细思考过了,原本只想找机会偷走那根发丝,后又猛然意识到这样做并不能让小哀真正安全,只要琴酒想就能弄到第二根第三根,唯一能打消他疑虑的,只能是一个错误的答案。
那么问题来了……
怎么换掉风衣兜里的东西,还能不被那个小心谨慎的男人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