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落晚照待宇闺中,与殊王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落晚照许配殊王为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不止僵在场上的萧飒,任谁都没有想到此道圣旨为何在此时落地。
落文员反应过来后携落晚照上前领旨谢恩。
萧飒看着这一幕眼里都是不敢置信,他只差一步,他到底错在了何处。
随着圣旨赐婚结束,殿内的众人都各怀鬼胎,万官齐思圣意何为?
两位皇子的赐婚使得朝中局势分裂更甚。拥立祁殊同一党的沈相,女儿被指给了祁夜阑,而祁殊同的王妃竟然是不拥立任何一方的落御史之女。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东启帝在平衡朝中局势。
宴会过半,暮色渐晚,东启帝携众人前往御楼为万民赐福。
天空中飘着的万千福灯,不远处绽放的火树银花,眼下接受赐福的万民百姓无一不在彰显东启国之繁盛。
整个皇宫都被橘黄色的宫灯映照着,看起来暖洋洋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祥和,这等场面会让人忘了这是寒冷的冬夜和冰冷的宫墙。
祁玥瑶站在御楼上望着眼下万民,始终没有找到落晚照的身影。可她注意到一双凌厉的双眸。
那双眼睛似黑夜里的鹰直勾勾的盯着东启帝,众人欢腾接福,唯独他静止独立。似是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下雪了!下雪啦!”
瑞雪兆丰年,岁除日降雪,引得众人雀跃,连连叩拜称吉!
小朵小朵的雪花,一片一片的飘落。
祁玥瑶伸手,雪花落在手掌心上,看上去是透明的,可就一瞬便融化了。
等祁玥瑶再去看时,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此时的雪花似柳絮般轻轻地飘扬,然后越下越大,一阵紧似一阵。
一年一度的岁除日也因这场大雪而落幕。
夜深人静,除了星星点点的宫灯和守夜巡逻的军队,前一刻灯火通明的皇宫此刻犹如孤城一般,只有漫天的雪与之共舞。
祁玥瑶裹着大氅手提宫灯独自一人偷偷到了红梅苑。
深宫墙里年复一年的白雪红梅冷艳依旧,她放下宫灯,踮起脚折下一枝红梅又偷偷溜走。
渐停的雪无法遮盖掉落在地上的花瓣,也无法抹去雪地上的脚印。
宫墙角落里一个身影看着眼前的人走远后,上前捡起掉落的花瓣,抹去了这晚有人踏入红梅苑的足迹。
祁玥瑶带着那枝红梅去了角楼,此时的飘雪已停,灌入耳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她站在高处远望,而后扬手抛出那只红梅低喃道:“今年的红梅比去年开的艳,我给你带来了。”
怕被人察觉,祁玥瑶不敢长时间停留,可她还是被一人盯上了。
那人待她走后,站在相同的位置远望,从这里能清楚的看到昶府。
那人拿出刚刚捡起掉落的红梅花瓣,摊开掌心任由花瓣被风卷走。
“父亲,母亲,阿朝不会忘记。”
不是没有忘记,不是不敢忘记,是不会忘记,十年前那个飘着大雪的夜晚犹如扎在他心上的一根银针一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
*
“公主!快些起来吧!真的要迟了!”
祁玥瑶裹着被子不闻其声,一旁急得团团转的江篱也无可奈何。
奶娘从殿外进到内间见此景慢悠悠的说着:“公主,皇上让人传话,你若再不去演武场,这个月便不允许你出宫游玩。”
祁玥瑶从被子里伸出头喊道:“我起了!”
祁玥瑶晃晃悠悠从床上爬起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她们折腾。
她确实不愿意去演武场,一群人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并且刀剑无眼,她可不想成为那个意外。
记得她六岁那年因贪玩跑进了演武场,差点成了将士们的活靶子,若不是有人眼疾手快救了她,她早呜呼了。
祁玥瑶收起旧思绪往演武场出发,武场正中央两个身影正在比试。
“幺儿,快些入座。”东启帝见祁玥瑶细声细语。
祁玥瑶行礼后入座。
“幺儿且看,这北境皇子和萧小侯谁人更胜一筹?”
“回父皇,长安实在不懂得这些,倒不如问问三哥。”祁玥瑶答着看向东启帝左侧的祁殊同。
“儿臣以为,自然是我方萧侯英勇!”
祁殊同话音刚落,北境皇子就从演武台上落了下来。
“萧侯武艺超群果然英勇,墨某佩服!”北境皇子墨峥淡笑开口。
没想到萧飒持剑从武场直冲向墨峥道:“早就听闻墨皇子武功盖世,今日如此藏拙,莫不是看不起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