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沈小姐······被我们弄丢了!”
一瞬间,天旋地转,贺兰煊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此刻他再也控制不住,脖颈上青筋突起,刀架在领头的人的脖子上,像是随时会取了他的性命。
盛渊的忍耐显然已经到了极点:“我不想听那么多废话,你只需要告诉我沈年如今在何处。”
领头的人指向最北面,道:“沈小姐逃进了那边的松树林,现下生死未卜。”
盛渊的心头一瞬间涌上了恐慌,他必须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她,若是不能的话,接下来的事他不敢再想。
沈年捂住肩膀上的伤口,拼命逃窜。
她当然知道这儿有多危险,但也正是因为危险,身后的那群人才不敢追上来。
猛兽之凶猛怎么能赶得上人心险恶。
就在她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面前却忽然出现了一个男人。
约莫不惑之年,他浑身的文人风骨浑然天成,就算身上穿着普通的布衣也掩藏不住这人身上的贵气。
若是抛却他那双阴鸷的眼睛,她必然会对此人毫无防备。
“果然是一群废物,杀个人都杀不干净。”
不知为何,在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她就开始忍不住地恐慌起来。
她看着男人熟悉的眉眼,先前的猜测涌上心头,试探开口道:“你可是谢洵?沈婧的生父。”
男人挑眉,“小丫头倒是聪明,就是不太懂礼貌,你该唤她一声姐姐才是。”
“呸,她与我既不同父,更不同母,算是我哪门子的姐姐,她和你一样,就是个贪婪的小人!”她执拗地反抗,企图用强硬地语气来遮掩恐惧。
恐惧支配了她的大脑,让她来不及思考为何本该身处牢狱的谢洵为何会出现在此。
男人看着她的面庞,顿时恼火了起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你们沈家真是一家子都让人恶心,这天下若是没有我,你以为如何能统一?”
“不论功劳还是苦劳,他盛家都不是榜首,我谢洵有经世之才,又凭什么俯首称臣,沈忠就是个懦夫,他那是愚忠!”
他手上的力气极大,她一时难以挣脱,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她想要反抗,却发现随身携带的蒙汗药不知何时弄丢了。
她整张脸涨红,身体也开始使不上力气,拼着最后的力气取下头上的发簪,对准男人的手臂一鼓作气扎了下去。
男人吃痛地松开了梏桎,她大口地喘息,跑向林子的最深处。
男人看着少女离开的方向,面露狠戾。
既是跑向了那儿,那便是就是自寻死,总归是要死的,又何必要脏了他的手。
盛渊孤身一人进了松树林,一路上看到了不少打斗的痕迹,还意外捡到了沈年随身携带的蒙汗药。
他安慰自己那般聪明的女子定然不会出什么事,直至在中间地段见到了她十分喜爱的海棠花簪子,地上还有几滴未干透的血迹,这才彻底慌了神。
眼见着太阳就要落山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盛渊稳住心神,静下心来思考。
她身无利器,路上遇到了危险必然会采用以暴制暴的方法来应对。
再者她和他所认识的所有女子都不同,比起危险的事物,更令她恐惧的是人心。
那么于她而言,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野兽最常出现的地方,那便是林子的最深处。
打定了主意之后就毫不犹豫地跑向了林子的最深处。
他将林子里大大小小能藏身的地方都翻了个遍,虽然没有找到人,但也发现了几个三角形的标记。
顺着标记一路向北,终于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她的踪迹。
听见动静的一瞬间,少女举起手中锋利的钗子就要刺下去,看清来人之后紧绷的身体才逐渐松懈。
盛渊注意到了她手臂上的伤,顿时眼中露出了明显的杀意。
“是谁伤的你?”
她跑得脱力,山洞里寒气又重,让她看起来更为虚弱。
“并非旁人伤的,是我意识朦胧划伤了自己,有痛觉才能保持清醒······”
说着说着头就靠在了盛渊的肩膀上,呼吸匀畅,看来是睡着了。
只是喷洒在他颈间的气息过于灼热,他伸手一探,果然,她在发烧。
天色已晚,如今的情形不允许他徘徊在此,必须尽快离开。
背上的姑娘怕是有些烧糊涂了,嘴上一直念叨着“谢洵”这个名字,还说谢洵逃出了牢房。
关于此事,盛渊也大概猜了出来。
出了松林,关清瑶应着他的命令守在外面。
借着火折子发出的光,她看到了盛渊满身的鲜血,不禁开口问道:“殿下,您身上的血······”
“无事,路上杀了一只畜牲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