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昆大皇子失踪,北昆使臣受王命在文昌多加逗留,鸿胪寺上下被围得密不透风,北昆王族被重点看护,直至冬狩之日才得见天日。
文昌相较别国民风较为开放,名门贵族的闺阁女儿若是愿意亦可参与其中。
在博闻院中学习过的小姐们都掌握着基本的骑射技术,都跃跃欲试,想要从中搏个好彩头。
沈家一家都出动了,除却沈婧不擅骑射未能参与其中。
贺兰煊对前些日子武场上的事仍旧心有余悸,巴不得离盛渊和沈年二人远远的。
锣鼓一敲,响彻天际。
那一刻,少年跨过了高墙大院,少女飞出牢笼,他们做了片刻的自己。
他们策马而去,得到了片刻喘息。
按照原定的计划,她与盛渊兵分两路,北昆的公主贺兰玉近日被关在鸿胪寺怕是已经被关得心理扭曲了,以她的脾气绝不会咽下这口气。
只要她落单,她就不信贺兰玉能沉得住气不去整她。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身后就传来了马蹄声,听声音似乎还带了不少人。
鱼儿上钩了,她布的局也该开始了。
沈年回头轻蔑一笑,在贺兰玉看来这无异于挑衅,本来就火大这下更是控制不住情绪,接过侍从手中的弓箭就开始乱射。
众目睽睽之下,沈家的嫡小姐被外邦人视作动物般涉猎,叫人忍不住心悸。
她出身武将世家,在骑射这方面不输男子。北昆疆域是大面积的草原,贺兰玉在狩猎的丛林场中更受限制,想要伤她根本就是痴人做梦。
前戏做的差不多了,好戏还在后头。
她攥紧缰绳,挥舞着手中的鞭子,马儿飞奔向深处。
贺兰玉追上的时候她正斯条慢理地抚摸着马儿的头。
对上她明艳的笑容,贺兰玉隐隐发觉自己中了圈套。不过一瞬间,数十支箭从两端射来,她带的侍从全部应声倒地,射箭的人似乎有意留她一命。
贺兰玉惊恐出声:“沈年,你要做什么,我可是公主,文昌泱泱大国,竟是没一条规矩能约束的了你吗?”
“规矩?”她垂眸玩味地咀嚼着着两个字。
倏尔举起弓箭对准了贺兰玉:“我沈年乃是沈家唯一的嫡女,我父亲是征战四方的大将军,母亲是天子的义妹,向我献媚的人数都数不清,我有点自己的规矩又能如何?”
“与我论尊卑,你也配?”她拉满了弓,随手松开,箭脱弦而出,娇艳的脸蛋犹如罂粟般迷人心智。
贺兰玉来不及躲闪,原以为死到临头,却只是擦颈而过,什么事也没发生。
“贺兰玉,这次只是个警告,下次你的随从就是你的下场。”
贺兰玉攥紧了拳头,心中的恨意叫嚣着快要冲出体外,看着敌人离开可她却无能为力。
堂堂一国公主,却只能像个废物一样任人宰割,她不服。
远远地看到了贺兰煊的人马,顿时心生一计。
“你们几个去将沈家的小姐引到北边的山洞里。”她听旁人提起过,北面的那一片地儿常有猛兽出没,是个极危险的地方。
贺兰煊的随从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惹得贺兰玉更加恼火,挥起鞭子就打到了年纪最小的少年人身上。
“狗奴才,我的话你也敢不听,你们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公主?”
领头的中年男子赶忙将人护到身后,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是有点眼力见的,面上堆起笑脸不住地应和着。
“公主说的哪里的话,这小子年纪小,去了也是拖后腿,何苦为了不值当的人伤了您金贵的手。”
待贺兰玉走远了才附在少年人的耳边道:“我先带人做个样子,你速速回去将此事禀报给二皇子。”
少年人得了令,一刻也不敢耽误地赶往贺兰煊所在的位置。
彼时贺兰煊正与盛渊在一起,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听了少年人的回禀顿时脸色巨变。
几乎同一时刻,本应守着沈年的关清瑶也出现在他眼前。
就在方才,沈年失踪了!
依照关清瑶的说法,方才突然出现一大批人与她缠斗。
她有心安排了几个人跟着沈年,在她脱身之后却发现她派出去的人死状惨烈,无一人生还,沈年也失去了踪迹。
看那批人的身手可以确定不是北昆的人。
贺兰煊从刚才开始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听到这儿才算是有了稍许宽慰。
盛渊冷着脸,拽着贺兰煊一同往北方向走去,也甭管他愿不愿意。
走了一段路,前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若非贺兰煊眼尖认出了自己的手下,这一众人怕是下一秒就要成刀下魂了。
还不等她开口,为首的男人就扑通一声跪在了贺兰煊的面前。
“二皇子,属下该死。是属下疏忽,让队伍里混进了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