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渐渐止住眼泪。
夏油杰扶着我在床上躺下,哄着我睡过去。
夏油杰确认我睡着后就离开了。我父母进来掖了掖被子,摸了摸我的额头,最后轻轻关上门离开。
过了一会儿,我确认他们不会在过来,睁开眼睛做了一些记号。施展术式,张开结界,隐匿自己的身形,在城市里穿行。进入警署,仔细地看着办公桌的名牌,搜寻着下午看到的名字。
找到了。我把和佳织有关的资料都复印了一遍,准备离开。路过门口的时候眼角瞥见一包香烟。
我逃出警署躲进小巷子里,看着刚刚复印的资料。
第一页就是倒在血泊中的佳织。她的头发被剪短,和我记忆里的“海胆头”重叠。
我看着照片,掏出刚刚顺来的火机和香烟,点燃放到嘴边吸了一口。
“咳、咳”,呛得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烟雾也熏得我眼睛刺痛。
“小妹妹”,我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是一个染着黄毛的不良。
他举起手,吸了一口烟,再缓缓吐出来。笑着看向我:“抽烟可是要过肺的。”
我学着他的样子吸了一口,还是不太舒服,感觉有些晕晕的,但是没有刚刚那么刺鼻。
他看着我有些恍惚,又哈哈大笑起来,走过来夺走我指间的烟。他看了看,丢在地上捻了捻,“这种烟可不适合你。”
“那哪种适合?”
“嗯,”他歪着头想了想,最后淡笑着看向我:“还是不抽比较适合吧?”
我不置可否,走出巷子,对他淡淡说了句“谢谢”离开。他在后面叫喊,我听不清说的什么,但是也不在乎。
确认没人后,我就开启了术式,隐匿踪迹,飞奔回家。
回到床上,检查离开前的记号。很好,没有人来过。
我放下心来,躺进被窝,开始睡觉。
一大早夏油杰就过来找我,他以为我还没醒,蹑手蹑脚地推门。
结果进来就看见窝在被窝里的我带着笑地看向他。
他有些尴尬,涨红了耳朵。
我坐起身来,靠着墙壁,看着他的眼睛。很想问他记不记得承诺过不离开我。但是最终我只是动了动嘴唇,放弃了。
等到周末,我和夏油杰还有父母一起又去到那个公寓,刚好遇上房东前来催租。我们赔着笑,结完款项,收拾好他们的物品离开公寓。
他们的物品不是很多,后备箱还有些许的空余。
佳织把我送给她的同心结和婚姻受理书一起裱了起来。
“夏油,你知道吗?当初恭喜他们结婚的人,居然只有我一个人。”我又觉得有些可笑,佳织两次的离开我们都没有好好地告别。
“明明是他们俩的东西,最后却要我来保管。”我摸着相框,觉得有些生气,“太过分了。”
夏油杰从我手里接过相框,“因为佳织相信你啊,不是吗?”
再过一个礼拜,我们开学了。再过了一个月,我们又去了一趟品川警署。他们告诉我们,禅院甚尔的家属放弃寻找了,这个案子就被放弃了。他们不会再在这件事情上花费精力。
好消息是他们没有找到和他们相似的尸体。所有可能只是失踪。
我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可是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操/蛋。
回到家,我去到杂物室,夏油杰跟在我后面。推开门走进去,我看到这些东西已经有了些许的灰尘。我把手伸进口袋,想抽支烟,却想起夏油杰还在旁边,遂作罢。抽出手的时候却摸到内侧有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那天在婴儿房里捡到的嫩黄色袜子。原来今天穿的是那天的外套。
我看着袜子,眼泪突然留下来。
惠,现在在哭吗?
操/蛋的明明是我。为什么时间要到了才开始找人?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为什么像个上位者一样放弃一条生命?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要懦弱?
明明我可以救下佳织。明明惠可以有幸福的家庭,却被我的懦弱毁掉。我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已经落满灰尘的东西,没有人会再使用它们。它们甚至会从杂物逐渐变成废品。
我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我弄丢了仅仅属于“我”的东西。
我第一次后悔穿越。
我本来就是弱鸡,如果没有穿越,我会永远为他们难过,但不会像此刻一般痛彻心扉。
可是我穿越了,没有丝毫特别才能的我穿越了。我没有办法像个地鼠藏起来,我也害怕自己的无能会导致“任务”的失败。我害怕背负那么沉重的使命。
我以05年为界限,在这之前都准备安逸地享受轻松时光,妄图逃避那些令我喘不过气的东西。
可是从我觉醒术式的那一刻,我就不应该懦弱,不应该逃避。
我扬起手里的小袜子,对夏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