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喜欢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什么之前从未说过?”
“前一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但后一个可以,”他说,“从前我总认为时间还有很多,可真正当你提出要离婚时,我看得出你很认真,”沈勉叹了口气,“我意识到也许真的到了要结束的时刻,我很不舍,于是决定向你坦诚。可我想来想去,又怕会吓到你,本来我打算徐徐图之,但今天……”
他的身体靠近温幸尔:“但今天有种莫名的冲动,我想说,所以便说了,你果然不信。”
温幸尔说:“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喜欢我,甚至有些讨厌我。”
沈勉低头看她:“人的看法往往具有非常强的主观性,并不完全基于事实而产生。”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
隔了好一会儿,沈勉先开口:“温幸尔,还未问你,你‘想’同我继续保持婚姻关系吗?”
她抬眼看看他,眼神和表情都有些复杂,没有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沈勉已经靠她很近,温热的呼吸拂过额头,微微有些发痒。
温幸尔抬起手掌,撑住沈勉的胸口,阻挡住他逐渐靠近的身体:“我们认识二十二年,你刚才的话带给我的震惊比过去二十二年的总和还要多。沈勉,我需要时间思考。”
沈勉后退两步,点点头,眼神晦明晦暗:“我不会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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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温幸尔比往常提早出门,没有见到沈勉。
她走进所里的时候于嘉然正盘着腿在沙发上边刷手机边吃早饭,看见温幸尔进来慌张擦了把嘴角的酱汁,站起来同她打招呼:“温律,今天来的好早。”
温幸尔这才发觉自己来的确实很早,整个律所现在只有她们两人。
她随口应付一句:“昨晚睡得早。”
于嘉然看着她眼下粉底液都遮不住的两片乌青,乖乖闭嘴不敢说话。
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温幸尔有些颓然的后仰在座椅上 —— 她也说不上来自己内心深处的逃避到底从何而来。
自己这样算不算做叶公好龙?温幸尔不受控制的想。
肖想沈勉多年,如今乍一听到他说喜欢自己,还真有点不能接受 —— 她与沈勉太熟了,熟到不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可温幸尔左思右想,也没想出沈勉要骗她的理由和动机。
他说喜欢她。
哈?这多诡异!
可能昨天受了凉,温幸尔的腰腹泛起些酸痛。她打开手机软件看了一眼,软件预测的生理期已经过去了四天。
温幸尔心里道一句大事不妙,而后强迫着自己打起精神,处理手头繁杂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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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勉连轴转了一天,间隙抽空看看手机,温幸尔的微信和电话统统没有动静。
他不着急,摁下一口气,耐心的等待。
晚上回家时已经快要12点,他没开灯,轻手轻脚的进了自己的卧室,简单冲了个澡躺下睡觉。第二天有案子要开庭,沈勉需要打起精神应对。
恍惚中刚要睡着,沈勉忽的听见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以为是做梦,翻个身继续入睡,声音却始终不停。
沈勉终于从睡意中挣扎出来,下床打开门。
‘啪’,客厅灯光乍亮,同时还伴随着温幸尔的一声惊呼。
沈勉穿着背心和睡裤,还有些睡眼惺忪,皱着眉看温幸尔。
她双手挡住灯光,正站在餐边柜后面。
“你在干嘛?”他问。
温幸尔放了手,微微眯着眼睛看他,声音有些虚弱:“我在找止疼片。”
沈勉清醒,有些担心:“你胃疼?”
他说着,迈步过去帮她找药。
沈勉走过去才发现温幸尔没穿裤子,纯白宽大的T恤只能遮住大腿。
温幸尔有些局促的向下拽了拽白T,沈勉也轻咳一声别开视线,低头打开抽屉。
沈勉从抽屉里找出止疼片,又转身去给她倒热水:“天冷了,还有不到一个月就供暖,你这样光着腿容易受凉。”
温幸尔抿抿唇,乌蓬蓬的发又长又密,挡住一半的脸。
“疼得厉害,没想那么多。”她说。
沈勉拿着杯子循声看过去,才发现温幸尔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撑住餐边柜,嘴唇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他把药和热水递给她:“生理期?”
温幸尔吃了药,点点头:“吵到你睡觉了,抱歉。”
她往卧室走,脚步有些虚浮。
温幸尔关上门,无力的躺回床上盖上被子。
岷市的秋天很短,降温不过小半个月就瞬间入冬,供暖之前的这段时间是一年当中家里最冷的时候。
被窝里冰冰凉凉的,温幸尔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试图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