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刚刚经历了大悲大喜,明显已有些精神不济,靠在软榻上,声音也不如刚才洪亮。
“老太太快去歇息吧。”宋妈妈劝道。
常大娘子瞥了一眼侯在堂中的苏愿棠,突然开口道,“既这样说,姑娘还是我贺府的恩人。想来怕也是和书哥儿有缘,不如让她过去给书哥儿祈福吧。”
“咳咳。”贺老夫人睁眼,清了清嗓子。
宋妈妈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一眼就瞧出来这是大娘子不愿,想借着由头将人支出去。
说句不该说的话,书少爷是什么人,一个将死之人,若不是家中有老夫人庇佑着,怕是坟头草都有三尺高。
贺侯爷察觉到老太太不高兴了,直到老太太心疼这个大儿子,打圆场道:“如今天气冷,母亲还是要注意身子,熬了大半个夜,早些休息吧,苏家丫头也跟着受累,早些休息吧。”
贺老太太不语,接过宋妈妈递来的温水抿了一口,“既然都在,不妨把这件事摊开了说罢。这门亲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贺侯爷有些为难,左右看了一眼,也不再避讳苏愿棠,“您也知道,陛下看中州儿,和郡主的婚事如今也已经成了。就算是叫苏姑娘做小,也得等过些日子。”
“这我自然知道,可苏家姑娘与我家当年定下的亲事,可不是做妾的。你们父子俩如今在管家面前得脸,若是传出去,被有心之人做文章,落下个忘恩负义的名声就不好了。”贺老太太放下茶盏,用帕子拭了拭唇边的水印。
“那母亲的意思是……”
“我倒是有个想法,若是仔细说起来,这还是你先头那个娘子定下的亲事,左右州儿是不行,不若配了书儿吧。”
老太太看向苏愿棠,“你是想要留在候府与我书儿成亲,还是拿了钱,从今往后两家再无干系?”
苏愿棠一愣,少女薄唇紧抿,犹豫再三,推拒道:“愿棠从未有过攀附之心,家中叔婶刻薄,若老太太心慈,便赏我些银两吧,愿棠绝不会在外宣扬。”
她本想借贺家之手拿回酒坊,如今看来,怕是不行了。
不过只要有钱,一切就好办多了。
贺老太太显然没料到是这个结果,她转动手中的佛珠,沉吟片刻,刚要开口,就听见屏风后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