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见,说是要找王太医…”
谢兰机捏住袖口。
崇贞帝眉尖轻挑,道:“朕才将虞卿调遣至兰陵办差,他的好女儿就来闯皇宫了?怎么,家中有重病缠身的?”
谢兰机想起了黎夙宁的哮喘,急忙出列说清情况。
崇贞帝背往后靠了靠,“既是救人就让她进来,别什么事只知道杵着,事事都要禀报给朕,脑子又不是裹了浆糊。谢兰机,你不是请了事假么,这会儿也没别的事了,你去接你夫人罢。”
“陛下,妾想去看一看弟妹。”谢贵妃道,“弟妹新婚妾也不曾回去探望过属实惭愧,择日不如撞日,妾想接她去玉銮殿坐一坐。”
谢兰机大婚,她这个做姐姐的理应该去送送礼,却因自身繁事错过婚典,不禁面露几分愧色。
崇贞帝应允道:“你和谢爱卿同去,一家人聚一聚也好。”
谢贵妃离坐欠身,“谢陛下。”
她转身下台阶,迎合谢兰机投来的目光,走到他身旁,笑颜醉人,“谢大人,请。”
宫门外,虞丹青动嘴不动手终于说动了守门的侍卫,在她闯入宫门后,侍卫连忙叫了太监去朝殿报信。
这会儿虞丹青已经走到了太医院,跟随的侍卫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一个从未入宫的女子是怎么对皇宫的事体位置如此熟悉的,像是她在宫中生活了多年一样。
虞丹青好歹是侯府嫡长女,虽说她嫁人后,虎符下的兵权按规矩落在她弟弟手里,可还在垂髫之年的虞丹谊还握不动重兵冷器,而虞丹青已通熟三类战武冷兵,万一敌国来犯,虎符落到她手里也不是不可能。
侍卫断止连篇遐想,不敢想那位谢大人是如何有胆娶她的。
太医院大敞着门,里面的人还未弄清楚气势汹汹闯进来的人的身份,便有人奔步至此,抢先一步虞丹青。
吴公公道:“陛下有令,王太医即刻赶到谢府救人,不得有误!”
有人道:“吴公公,王太医他这会儿在东宫…”
论谁听到这个消息也说拿不定主意,太子亓洹体内天疾根除大半,好是好多了,但总有那么一两季度会偶尔复发。
吴公公呵斥:“放肆!你们是想违抗圣上旨意吗?还不快快去叫王太医来,耽误了时辰我们掉脑袋也赔不起!”
吴公公自崇贞帝还是皇子时便随身侍奉左右,至今依然还在他身边做事,长年下来自有威望。他一训斥,太医院的人二话不说赶去了东宫报信。
行令无阻顺畅完成,虞丹青松了口气,心中祈祷黎夙宁平安无事。
她回身离去,跟在后面的侍卫闷闷不乐:早知道白来一趟就该待在宫门,谁爱来谁来。
吴公公:“谢少夫人,奴还有个口信是关于你的。”
虞丹青:“公公请说。”
“谢贵妃邀你去玉銮殿一叙。”
后宫佳丽三千并非虚名,虞丹青跟着吴公公穿行于碧瓦朱甍之间,飞阁流丹映入眼帘,勾起她在宫中的回忆。
她视线定格在一座别具一格的琼殿上,精净无尘,却无人气。
听说,那是逝去多年的惠德皇后的宫殿。
虞丹青两世都没有亲眼见过惠德皇后,只知她贤惠德良,善名天下,薨逝当日崇贞帝大赦天下,朝臣哀声恸哭数日,痛及在心的崇贞帝要务在身,只能罢朝半月,待缓过一阵才重又振起。
“谢少夫人,玉銮殿到了。”
虞丹青回神,“多谢公公。”
吴公公把人带到,也没有留下来的道理,拂尘而去。
殿门半开半掩,虞丹青策马后的碎发偏多,她抚平衣褶整顿仪容,推门踏入。
日光照堂,珠帘后的华裳女人软身半躺在铺着皮毯的地板上,腰侧抵靠着茶几,玩弄着玉樽,好似百无聊赖。
听见推门声,她转过头来,目视虞丹青走近的身影。
“民女拜见贵妃娘娘。”
虞丹青有些晃神,她好久没有卑微自称了,不论是被挡在宫门外还是对宫中人的自称,她皆觉得上一世来之不易的功名化作了泡影,如梦一场,如今的她稍有不得体之举都算是对贵妃的不敬。
“弟妹不必多礼,坐。”谢贵妃脸上染着红晕,眼中笑意渐深,“可喝得酒?”
虞丹青:“民女自小饮酒成性,娘娘若是邀酒,民女自然喝得。”
“本宫当然知道,你重担在身,非寻常贵家千金,自幼与刀剑相伴,必然是缺不了烈酒。可,本宫问的喝不喝得酒,指的不是这个。”谢贵妃递给她酒樽,指甲涂着殷红蔻丹妖艳引目,她似在认真似在调笑,“你还没有身孕吧?”
虞丹青哑住,接过酒樽的手一顿,老实回答:“没有。”
“怪不得谢兰机什么也不说,还教本宫苦苦猜了一遍。”谢贵妃眼中褪去几分笑意,“谢老爷可算是有了盼头,娶新媳过门不愁香火子嗣,本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