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单着我一个,你还想着别人。”指着男子额头,“你要敢,扒掉你一层皮!”
男子愈发风流:“不敢,不敢,姑奶奶给我尝尝,嘴上的胭脂是什么味得。”说着,又搂起女子。
女子又一阵娇笑,道:“混账又来,起开起开,这还是在外边呢,让人看见了可怎么是好?”
男子闭眼深吸口气,带些蛊惑悠悠开口道:“这哪里有什么人,只管放心便是。再说见着了,谁又敢如何呢?还不是凭姐姐一句话就发落了了事。”
梅花仙听着不免恶心,当下手一扶窗棂,顿时吱扭一声,心惊不好,伏下身去。
门外就再次响起女子声音:“谁啊!”
男子不爽,道:“姐姐未免太警惕了些。”
女子有些生气,道:“这间棂子下是谁?”梅花仙不敢出声,那男子无奈开口道:“久无人住了,姐姐也知道,月宫不常有人的……”不待男子说完,一声脆响,等女子怒音再次传来,声已飘淡。
梅花仙在屋里听了这话,不觉烦恼,想道:“听这女子的音容声貌,觉得倒像是太阴君身边的嫦娥仙子是了,男子……到不知是谁了。反正隔着肚皮,谁知道是不是赤心一片,谁又知道是不是黑心填肚?常言: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方才在我跟前还有模有样的,这会子有趾高气扬起来了,也不知道太阴君知不知晓这俩厮,我便是知道这嫦娥仙子是要到这间屋子里来的。”
“这□□狗盗的人儿么便是怎么得不生羞害臊,还偏偏要再上来房里自取其辱一番。我若说知了,少不得又怎么样呢?我若说不知,又让他们生了疑心。也不知怎办!这地方也是待不得了,还是尽快到床铺去,免得一开门瞧着我正从这儿出来,再打个照面,这是掩饰也掩饰不过去了。再说,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呢?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当即猫着身子回到床铺,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又翻身对着床帐,闭眼做假寐状。不多时,便有登登脚响声从门外传来,接着吱呀一声,门开了。梅花仙不觉身体一抖,随即也平静过来,脆生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太阴君大人担心仙姑起身时口渴,又命小仙特来送上茶水。”
梅花仙懒散转身,掩面打小呼状,又随手一指,道:“有劳仙子了,随便放了便是。”果见来人是嫦娥仙子。
“是。”嫦娥仙子弯了身子放在案上,看梅花仙倦容满面,“仙姑睡得可还算安稳?”
梅花仙未回答,又接连打了几个小呼。
“这……都是些宫娥们不好。小仙今日不职巡,新来宫娥又不知礼数,大抵是闲得闷了,便起了些悄悄私语,让小仙给看了个正着,小仙已有训斥过,不知可扰了仙姑休息?”
“既是私语,如何扰人?我这身乏体倦昏沉沉的,便一直睡了,怎么这般冷……”梅花仙又拢了拢身上的锦衾,“我不多留你了,退下吧。哎,我出了被窝子又觉得冷飕飕的了,便是一点热乎气也散了。”说罢,蜷缩在床铺上抱膝状。
“冷么?”嫦娥仙子瞧了瞧屋内,忽而又开口,声音沾上一丝欣喜,“不妨小仙给仙姑检检门窗?月宫本就比寻常仙府之地寒冷些,小仙常待这儿倒也习惯了,只怕仙姑平素不来,今一来又呆久了,才惹得不适。小仙去检检门窗也好,免得让仙姑染了病湿之气。”
“你有心了,又是个如此标志的人儿,难为对我如此之好。”
“哪里哪里。”红了脸,踱着步,直向西窗奔走过去了。
梅花仙不觉冷笑,心道:“这嫦娥仙子未免太过着急沉不住气,事事样样露着马脚,胆子大到只身孤影的来了,我不过随口胡乱编了个借口,她却丝毫未有起疑。西窗吱扭响,难道单是你一人听到了,我便听不到么?还真留着把柄任你抓,当真可笑,也便是只有那掌兵天蓬元帅得以般配。”
嫦娥仙子来至西窗前,绿琉璃窗棂哪有打开过得痕迹,也不禁悬心下来,又心不在焉糊弄到处走了走,便离了洒月殿。
殿外,嫦娥仙子也不气了也不恼了,只剩下满眼心疼,正拿着俩热鸡蛋给男人滚脸,男人呲牙咧嘴直喊痛。嫦娥仙子一下一下点着男人的额头,故作嫌弃道:“你这个没心眼子的,竟敢拽着我在大人寝殿后做轻薄事,要不是今天在大人寝殿休憩的是梅花仙,咱俩免不准要被剥掉一层皮以示众仙,然后打入下界,再饱受生离、死别、相思、过活、轮回之苦。吴刚,以后断不可如此放肆。”
“说得心惊,我不信。”
“少死鸭子嘴硬了,还痛不痛?”
“痛,姐姐下手没轻没重,还说我‘滚蛋’之类的话,别提多痛了。”
“好了,好了,这不就在给你滚着蛋呢嘛,滚了蛋就不痛了,阿。”少焉,淤肿消褪。
……
吴刚问道:“姐姐,梅花仙是个怎样的仙子?”
“怎么问这桩事?”
“我伐桂也有经年,未有耳闻此仙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