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无不美善。
然后又是举动礼仪的教导,那女傅话语不多,言辞轻柔和悦,却一语中的,教导得郭氏二女处处温婉合礼、时时意态怡人。
黄氏与郭菀也在旁边赞赏不已,就连黄氏长子郭朗之女小字阿同的,才五岁,也在旁边嬉嬉笑笑地跟着学着学那,引得众人笑乐不已。
那女孩真跟着学跪起姿态,谁知乳母一个不留神没扶住,便栽坐到地上,大家一边去扶一边笑。
黄氏便谑笑道:“阿同,你这样,小心嫁不得如意郎君。”
原本众人虽说笑,然郭芩和郭霁二人仍旧不言不笑,礼仪甚好。郭芩见了母亲这样打趣兄女,虽然呀想笑,犹然忍着。那郭霁却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那女傅见了,便微微皱眉。
黄氏见了,忙教训郭霁:“阿兕,这点事都忍不住,到了那日情形比今日繁杂,万一遇上可笑之事,你也这样笑不成?”
郭霁虽心不情愿,可也只能恭恭敬敬地向女傅行礼致歉。
那女傅也不深究,只道:“郭家的小娘子们本已是最通礼仪的,这样已经很难得了。其实也不是不让笑,该笑时就得笑,无论是太后还是宫里的贵人们,乃至于各家的封君夫人们,也都不喜木头一样的美人。只是要笑得深浅合宜、恰到好处。笑的时候目光要和悦动人,犹如微风吹过,波光浮跃。但笑容要浅,不可大笑,不可露齿,却也不可假笑,要动于衷而发于外,出乎真诚。笑要知道时机,当止则止,收放自如,笑过之后,笑容不可立即收去换一副僵硬脸色,定要让这笑容荡漾片刻。适才霁娘子这一笑,虽然真诚万分,可就是破相了。”
郭菀在旁从容替从妹致意:“顾女傅真乃精通德、言、工、貌之贤女子,吾家姊妹浅陋无知,教女傅费心了。”
那顾女傅忙自谦,又郭家娘子们俱乃女中翘楚。
倒是郭霁在她二人你来我往的互赞中听出了点这女傅的由来,又细察她容貌,忽想起那日在渭北学宫时,有个名为顾谯的错认他是郭令颐,曾提到过他姊姊如何如何。当时郭霁就觉得他姊姊大概是个有见识的,想问来着,谁知别别的事岔过去了。
这样一联想,郭霁就觉得极有可能了。真这样的话,那顾谯虽然家族单薄,却有个不同寻常的姑母。
雍都的顾氏虽非什么大族,也是正正经经的清流士大夫,且他家历来出奇女子。
远的不说,就如今他家中姑母曾是得天子信赖的宫廷女官。而他这被称为顾女傅的姊姊虽未入宫廷,却能出入宫廷,深通礼仪,是有名的女傅。
郭霁越想觉得这顾女傅就是顾谯的姊姊,那么他们的姑母可是大有来头的。
听说曾经为当今天子为太子时府中的女官,在天子尚未登基时,便结交朝臣,倾力扶持。待天子得登大宝,与权臣周旋时,她为天子稳住权臣,暗中筹划,据说最终定计冒险入卫氏府时,天子与另外两名亲信尚且犹豫不决,是她一锤定音,为天子下了决心。
当天子入府时,除了与谋的四人外,宫中朝中皆不知情。她当机立断,在紧急关头派遣亲信以天子的名义传召天子倚重的宗亲和重臣,逼他们下决断,带着手下所养的勇武之士,按约定之法包围卫府,救出天子。
那些刀光剑影、风云变幻之事,虽已过去二十年,想来犹令人心惊胆寒。
而那位顾尚宫也被封为郡君,至今未嫁,也不大过问世事了,然在朝中却素有威望,在天子那里也仍有几分话语权。
据说这顾家女子个个都出奇,前朝曾出过两任皇后,本朝虽没出过妃嫔皇后,然百又五十年间,却也出了好几个奇女子。
怪道这顾女傅气度不凡呢,原来是有家学渊源的。
郭霁正浮想联翩,却被那顾女傅早察觉了。
她不过温言软语、慢条斯理道:“其实贵府之女尊贵体面、礼仪本佳,不需格外提点也绝无纰漏,只是于宫中贵人而言,礼仪上的尊崇莫若心意的笃诚,两位小娘子可要时时记得才好。”
郭芩便神色肃然地点头,郭霁知道她意有所指,便赧然一笑,回道:“多谢女傅指点。”
那顾女傅也回以一笑,不再说什么。
黄氏并未察觉郭霁走神,也只以为是一般地提醒,但终觉这位顾女傅虽言辞简柔,却往往一语中的,总能抓住要害,心中不觉钦佩。便问道:“京中子弟众多,也不知哪家特为超群,女傅博闻强识,可以推荐三二吗?”
顾女傅自幼游走权贵丛中,褒贬人物的话自是不会轻易出口,忙笑道:“世家子弟皆是一时之秀,无不各擅所长,一时说谁更出类拔萃,却是极难的。”
黄氏顿时领悟,于是笑道:“女傅说的是,京中多秀逸之才,难选的紧呐。”
彼时黄氏母家之嫂萧氏亦在场,此时插了一句:“公孙侍中家的第二位公子,今年也有十八了,听说尚未议定婚事。”
这公孙家乃是如今朝中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