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食山珍海味,都不抵院里一口米香。
吃饭间隙,师父问道:“秋收的药材如何了?”
萧权:“过几日便可收。”
“大师兄收药时,喊我!”口含鸭腿惊讶于我们还有药田。
萧权温言道:“往年不见你如此勤快。”
“这不是长大了嘛。”抬头看了看师父。
师父见后,眼含暖意点头。
“饭后,我要去监院那走一趟,你们且先自行安排。”
“咳咳,那…师父,咳咳。”苏离一口南坡豆腐差点就噎进气道。
“怎么?监院噎着你了?师父戏虐道。
“师父离观三月,上山捕蝉、下河抓虾、捅蜂取蜜…”苏离一把捂住了萧权的嘴道:“好了好了,年年,年年不都如此嘛!师父都是知道的。”越说声音越小,对萧权挤弄眉眼面露求饶之色。
看了一眼苏离,左脸不自主的抽了一下,这些事儿季辰妍到底参与了多少?
师父听后未怒也未责备温言道:“三月以来,可有温书?”
苏离放下筷子起身回道:“温了,温了,日日温的,师兄可为我作证。”
因我入院时间不长,也不敢为其证实,一心捧碗喝鱼羹。
萧权则起身道:“师弟筷子掉地上了,我去取一双。”
师父问:“书目名称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
“那便挑你最喜之册,明日讲于为师听。”
“是,师父。”
鱼羹鲜美软嫩,爽口清香,心下感叹大娘手艺岂非寻常农妇所比?
萧权刚刚回座,监院身边的清一小道手持拂尘缓缓而来。
苏离一见,一脸苦水。
清一恭敬行礼道:“见过真乙子道长。”
师父放下碗筷,轻试嘴角道:“何事?”
“监院遣弟子前来问,道长今日可有空?”
“急事?”
“不急,今年的丹桂红袍道长还未过口呢!”
“申时三刻如何?”
“时辰便按道长所言为准,清一告退。”说完退后几步准备转身离开。
师父口抿了口热茶起身离席,苏离眼见师父离开,一把抓住清一道:“可曾用饭?”
清一贴墙待师父离开后道:“不曾。”
苏离拉着清一道:“今日师父归山,大娘操办了一桌好菜,一起如何?”
清一道:“我还要赶着去回话呢!改日,改日。”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是最好。你先去回话,我们等着你。”
清一看了一眼饭桌:“可是……”面露纠结之色。
“别可是了,快去快回,我们不与监院说便是了。”苏离急道。
“那便听从道友安排。”清一说完手持拂尘急步而去。
“苏离,借花献佛,说打清一什么鬼主意呢?”
“能有什么主意?还不是请清一日后多照着点咱。上次那野鸡若不是清一查证有力,咱俩指不定得被冤枉的多惨。”说完用筷子狠命插了一下鸭腿。
瞅了瞅苏离,不仅黯然,若不是天天白菜炖豆腐,何至于吃野鸡?凡事都是有因有果。
“以前不觉得与人相处多么重要,现下一桩事情便知,好坏都是在人的一念之间。”苏离道。
“既知如此,又何必去招惹那鸡。”萧权慢悠悠道。
“萧权,季辰妍,我还没问你俩呢!这会儿子倒是说起我了”苏离气汹汹的说道。
“何事?”我停下嘴巴。
萧权皱眉不言,苏离鲜少直呼他名讳。
“就,就师父问我温书了没,你俩倒好,一个拿筷子,一个闷头喝鱼羹,我就这么“赤果果”地被抛弃了。”说完还不忘哼唧几声。
“你也说是“赤果果”,难道还要我与二师兄一起帮你圆谎?师父是何等人?若是我二人今日给你假证,这会儿我们该手拿戒尺跪在院子里了。于师父而言假证说明什么?不是我们说谎,也不是我们情谊深厚,而是这三月可能我们都未好好温书。若是一门弟子都不求进取,于师父才是难以忍受之事。”
“师父在观里也算德高望重,哪院道长不是巴巴的瞅着。你也看到了连监院约见师父都以师父的意愿为先,倘若我们三人不能克己复礼,勤勉好学,苦心孤诣,何以乘师恩,念师情?”萧权谆谆善诱。
“要说么,我不如鱼羹。”苏离闷闷道。
清一进门就看到闷闷的苏离道:“道友这是怎么了?”
又左右瞥了一眼我与萧权,大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势。
“无事,无事。”我起身邀请清一入座。
清一用饭礼数周全,虽无萧权般清贵气质,但能看出张弛有度,沉浮于心。
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