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回到本队的贾六开始准备出发。
这回,真没的选择了。
“少爷,咱们真要当前锋?”
杨植紧张的望着一脸不得劲的少爷,白天那些番兵怎么割满旗子脖子的,他可是看的分明,贼吓人。
祖应元微哼一声:“你家少爷是前锋校,他不当前锋谁当前锋?”
想了想故意盯着贾六,“这次你怎么不说大家都是旗人,我凭什么听你的了?”
“废话,这不人家人多,拳头比咱硬么。”
贾六也阴侧侧的盯着祖应元,目中隐有不善。
祖应元意识到不对,警惕的看着贾六:“鬼子六,你盯着我看什么?”
“你知道的,我怕死,但军令难违,”
贾六手朝前方黑漆漆的山道一扬,很坦荡的表示:“所以我决定你带人走前头。”
“你!”
祖应元整个人懵在那里。
“我对你这么好,别人不提拔就提拔你,关键时候你可不能拖我后腿,再说,这不一直是你梦寐以求大显身手的时候么?”
贾六拍了拍祖应元肩膀,示意边上的王福把身上的披甲脱下来给小祖穿上。
双甲,更保险一些。
“......”
很是无语的祖应元倒没说不干,而是有些不平的问贾六为何不把自己的披甲脱下给他。
“出事了我要带人救你啊。”
贾六回答的很有道理,他不会见死不救的。他也不是欺负祖大寿的重孙子,而是的确需要一队人走在前头。怎么说呢,就是骑自行车、挎盒子炮、戴草帽,穿黑衣的那帮家伙。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山区更是黑,没有火把照明根本没法走。
为了减少损失,贾六就必须有人打着火把在前面充当前锋的前锋。
可火把一打,敌在暗我在明,冷枪一打还得了?
光一个祖应元肯定不行,还得找几个。
贾六没再强行点名,而是召集旗汉营兵、苏喇。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现在需要十个兄弟同祖队长一起走前面,愿意去的能活下来的,我一人给二百两,活下来的,”
环顾了两百来号人,“家里我给五百两。”
这是巨款了。
也是卖命钱。
只要前方还有番贼埋伏,走在前面打火把探路的就是活耙子,凶多吉少。
“大人,我上,我也不要钱!”
杨遇春手持铁棍站了出来,贾大人对他这么好,是时候回报大人了。
看着这个才十四岁的半大孩子,贾六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杨遇春的身手很好,有他在祖应元的压力应该能轻些。
短暂的沉默后,九个人选很快出来。
毕竟,贾大人给出的赏格不低。
绿营有五个。
刘德手下三个,第九小队的达州兵两个。另外就是两个苏喇,旗兵一个,加上杨遇春正好九人。
贾六让拜唐阿将身上的甲衣全部脱给充当“排头兵”的九人,现场二话不说直接一人发了二百两银票。
杨遇春没要,贾六直接塞进他怀中的内兜。
小队很快准备好。
就在祖应元打着火把要出发时,贾六还是很关心的说了一句:“你多保重,要是有什么意外,别来找我。”
祖应元不爱听这不吉利的话,懒得理会,直接将火把朝贾六面前一晃,低声问:“上次你到底吞了多少钱?”
“你知道的,我要用钱的地方很多,要应酬的地方也比你多,而且我担的风险最大,所以我比你多拿是很合理的事。”
贾六当然不会说自己吞了近三万两。
财不可露白,是老祖宗说的。
“是么?”
祖应元收回火把,“那好,下回,你至少要给我三千两。”
贾六一怔:“你要这么多钱干嘛?”
“因为我不想跟你混。”
说完,祖应元火把一扬,朝九名敢死队员喝道:“出发!”
贾六觉得这人没意思,对他这么好还想着走,真是跟他老太爷祖大寿一样,喂不熟啊。
等等?
下回是什么意思?
贾六怒,他们是正儿八经的大清八旗官兵,不是劫道抢运钞车的土匪!
........
黑暗笼罩的金川山区,静得可怕,连猫头鹰的声音都没有。
人置身其中,渺小的可怕,也极其压抑。
火把的可视距离最多十几丈,这让人的视线很是受阻。
人类对黑暗本能的恐惧综合不知道隐藏在哪的敌人,让充为敢死队的祖应元十人内心都有些害怕。
不时停下将手中的火把四下照射,唯恐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趴着可怕的番贼。
一个身影突然跃过,让紧绷着心弦的敢死队员们顿时本能的喝喊起来。
“什么人!”
年纪最小的杨遇春压抑恐惧,持棍追向了黑影。
不过很快这半大孩子就跑了回来,告诉众人刚才过去的好像是头花猫。
“小心点!”
祖应元朝黑漆漆的前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