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委屈。她不是故意迟到的,腿受伤了,只好打车来学校。谁知道路上堵死,比走路还慢,那车又进不来学校里面,从校门口到教学楼还有好一段距离呢。她也心急,就是走不快,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怪张望娟,校服裤子宽大,看不出她膝盖上绑着绷带。赵尽欢冷着脸听她骂,插嘴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这群人站到早自习结束,张望娟给他们分配了罚扫卫生的场地。当天吃过晚饭,赵尽欢拄着扫把和簸箕缓慢地爬上了教学楼天台。
天台一般是不允许学生上去的,入口常年挂着锁。但学校生活枯燥乏味,越是禁止进入的地方,学生们越好奇,有些人甚至偷偷配了钥匙。赵尽欢上去的时候,那门就虚掩着。她忽地心跳加速,仿佛即将撞破什么秘密。
她用扫把柄推开门,紧张兮兮地探出头瞧了瞧,外面天光未暗,没有说话声,也没有奇怪的声音。她放下心来,拖着簸箕进去,倒是有个人站在外面吹风。
赵尽欢定睛一看,是钟心,好一阵没见到她了。
钟心似有察觉,心惊胆战地转头,看见赵尽欢拍了拍胸脯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老师来了呢。”
赵尽欢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风景啊,你过来一下。”她冲赵尽欢招招手。
不明所以,赵尽欢好奇地挪过去。
“这里的风景是不是特别好看,云是云,树是树,这么多云,这么多树,我为什么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她苦恼地摇着头说:“我有半学期没来你们班找程逸兴了吧?我从来没这么长时间跟他失联过,可他根本不吃欲擒故纵这套。你们一个班的,你知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赵尽欢说:“很抱歉,不知道,也许他喜欢男生吧。”
钟心眼睛一亮,莫名有些兴奋,“真的?他有可能喜欢男生?”
赵尽欢:“我乱说的。”
“听说你历史不错,你历史课本能不能借我看看?我想抄点笔记。”
赵尽欢疑惑,“抄历史干嘛?”
钟心道:“高二分科嘛,要是分到文科重点班,不就能离他近一点了?”
二中传统,分科时,两个重点班拆成一个文、一个理,按期末考成绩重新排班,很多中考考差的学生都盯着这次机会呢。
赵尽欢回忆了一下,钟心虽然为感情撒过谎,但到底没对她造成伤害,便同意了。她兀自扫地,突然天台的门有响动。赵尽欢朝钟心使了个眼色,她会意,找了个角落躲起来。
开门的人是张望娟,俩人心都提了提。
赵尽欢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老师好,继续专心扫地。
张望娟知道这孩子是跟她闹别扭了。她今天的确有些过头,主要是前边气坏了,又不能对其他学生发火,赵尽欢不幸撞在了枪杆子上。
这孩子乖巧,受了委屈从不哭诉。在学校,她应该保护赵尽欢,不让她受欺负。然而,爱之深责之切,她反倒是被骂得最狠的。张望娟刚跟赵依违通过电话,想了解赵尽欢最近懈怠的原因,赵依违直接说孩子爬山摔了一跤。
张望娟心里愧疚,柔声道:“腿受伤了怎么不早说?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赵尽欢听她这么说,估摸着是了解完情况了。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张望娟的关系,催促道:“张老师,迟到是我的错。我已经扫完地了,我们走吧。”
张望娟说:“好,那我扶你下去。”
赵尽欢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张老师您手也受伤了,我叫钱多多来扶我就行。”
张望娟执意要弥补自己的过错,“另一只手还好的,东西我帮你拿。”说完,她把赵尽欢带出门外,还给门上了锁。
赵尽欢哑巴吃黄连,回到教室心急如焚。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发了一条说说:谁有天台钥匙?
底下好几个人点赞,清一溜跟评:你别想不开。
魏小宇瞧见了,点了个赞过来问她,“赵姐要天台钥匙干嘛?”赵尽欢怕他大嘴巴,只说有东西落在那里。
魏小宇说:“老程好像有吧。”他喊了一嗓子,“老程,赵姐找你。”
赵尽欢:“……”
程逸兴正在看一本叫作《炼丹》的书,看到关键之处,略为不悦地抬起头,“怎么?”
赵尽欢挪到他座位旁,“你有天台钥匙吗?”
他翻了一页书,一心二用,“没,有事?”
赵尽欢把经过描述了一遍,说:“总之钟心被困在上面了。”
程逸兴翻书的手指顿了一下,沉思片刻,把书扔进书桌里,问赵尽欢:“有回形针吗?”
“有。”夹试卷的,多得很。
程逸兴拿了一整盒往跑出教室,赵尽欢有跟上去的冲动,他似是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微微嘲讽道:“你别跟,不然我还得背你下来。”
赵尽欢为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