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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 / 3)

璟瑜却没打算到此为止,“人人皆平,事事皆公。不知在五妹心中,何为公?何为平?”

无人作答,祁璟瑜正色道:“天之公理,以贤治不肖,以能治不才,以智破难,以勤补拙。行文律法安社稷,礼仪规矩梳众生,这才是公平!”

不知是谁带头称好,屋子里赞声不绝。

“亓官教习压堂就为了让他们听这等荒谬之见?”祁璟瑜不屑地看向亓官彦,然后不等亓官彦回答,在一片喧豗中拉着祁珺瑶走了。

次日早晨,薄雾笼罩,雨水缱绻,淅淅沥沥之音惹得多少人诗兴大发。

“飘如愁丝坠如哀,阡陌孤影入画来。无交缘何为其荣,应是赑慕烙心······”国子监杏坛阁的院子里,祁丹浅正念着一首诗。

秋风起,枯叶舞,她伸出白皙玉手,一片似血若蝶的枫叶落入掌心。

祁丹浅望着那片叶子,莞尔一笑,道:“······秋意浓。”

亓官彦拍手称赞道:“好诗。”

祁丹浅转身,看见身后围了不少人,压下心中得意,装作惊讶害羞的样子,道:“教习谬赞。”

“七公主好文采,我等自愧不如。”

“是啊,七公主真是文采斐然。”

“临越才女当真名不虚实!”

“‘赑慕’二字当真别出心裁,妙哉,妙哉!!”

……

人群中不断有人夸赞着。

突然,一个比众不同的声音响起——“不知七公主诗中这孤影所指何人?”

身旁的人轻轻撞了问话之人一下,他才连忙改口道:“这慕可是歆慕之意?”

祁丹浅略一思索,浅浅含笑道:“孺慕之意。”

此话一出,原本语笑喧阗的场面一下子变得寂若无人,众人神色各异地看着祁丹浅和亓官彦。

亓官彦原本神色自若,但再清者自清被这么多目光打量着难免生出些异样情绪,有些不解地看向祁丹浅。

祁丹浅并不明白“孺慕”二字有何不妥,这首诗是她无意间看到了,“赑慕”是写在被划掉的“孺慕”上方的,她以为这两者该是一样的意思。

还未等她想明白,众人的注意力已经被门口的祁珺瑶吸引过去了。

祁珺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但从她很是不悦的面色不难猜出她听见了一切。

察觉到落在身上的目光,祁珺瑶才缓缓松开了紧握着的手,还未敛去脸上的怒色,蓦地呕出一口鲜血,身子也随之一晃。

众人大惊,身旁的孟青栀扶着她,愤恨地瞪了祁丹浅和亓官彦一眼。

亓官彦被孟青栀瞪得有些冤枉,他跟祁丹浅真的没什么啊!!!

最后,祁珺瑶有史以来第一次缺堂。

这事实在新鲜,不少人对此津津乐道,亓官彦杀鸡儆猴般地惩罚了几个人后,总算没人议论了,但出了国子监亓官彦就管不了他们了。

散学后,郡主贺星楚啧啧道:“这九公主也忒善妒了吧,竟被一首诗气得呕了血。”

她旁边的李允素不甚赞同,“九公主吃药已久,身体每况愈下,呕血也在情理之中,怎可说是善妒?”

贺星楚势必要分出个对错般挡住李允素的路,固执道:“可是她面露愠色是因不悦,身体不好露出的可不是愠色,这总没错吧?”

李允素对此不置可否,道:“七公主以前也写过不少令人拍案叫绝的文章诗词,九公主并无歆羡之意,更遑论嫉妒。”

“所以是吃醋了啊”不正面回答就是露怯,在心中宣告自己胜利之后,贺星楚转身让出了路,边走边喃喃道:“平日里对谁都冷冷清清的,出了国子监,对亓官彦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以为她不喜欢亓官彦呢。”

李允素虽不赞同贺星楚的话,但也对祁珺瑶今日的反常做不出合理的解释。

她侧头看向贺星楚,道:“九公主好歹是你的表妹,平日里也没得罪过你,你为何总是对她不满?”

贺星楚觉得莫名奇妙,争辩道:“谁对她不满了,我只是不喜她孤傲不群的样子。但也只是不喜,一无欺她之实,二无害她之心,这也不行?!她又不是银票,非得人人都喜欢她才行?而且就算是银票,这世间也有不乏淡泊名利,不慕富贵的人。你喜欢她自己喜欢呗,非得拉上我干嘛?”

李允素被贺星楚这炸毛小猫似的样子整得没脾气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好奇,害怕她仗着嫡公主的身份欺负过你。”

贺星楚又不傻,当然不会信李允素哄小孩的话,但也难得没有反驳,央央道:“说实话,看祁丹浅与亓官彦相处的样子,我其实还挺心疼祁珺瑶的,那明明是她的准驸马!亓官彦和那些王孙公子一样蠢,分不清鱼目和珍珠。”

蓦然,祁珺瑶呕血的画面浮现眼前,贺星楚唏嘘道:“但她自己不争气又奈何得了谁呢?明明有那么好的条件,偏偏是副不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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