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楚沅却恍若未觉,并不躲闪,待到嘉荣刀尖欺至身前,以极快地速度向后仰去,行云流水一般绕到了她身后,嘉荣扑了个空,趔趄了一下,差点掉下木桩,台下的看客们传来一阵轻笑,嘉荣恼羞成怒,转身向楚沅砍去,速度更快,现出杀意,楚沅却不急不忙,足下生风,每每到刀锋将至,她总能灵活地闪开,却并不进攻,几个回合下来,嘉荣又气又累,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中原人就是懦弱,躲算什么英雄!”
楚沅抬眼,清冷的面容忽地浮上一抹明艳而狡黠的笑容,她几步腾挪,已然正面格上嘉荣用刀的小臂,她原本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却被楚沅突如其来的进攻猛地一震,手腕疼痛不已,眉头紧皱:“你!”而此刻楚沅已经将刀轻松地夺到了手中,将嘉荣一绊,飞腾几下做了个利落的起刀式,刀锋一震,泠泠作响,那公主失去平衡跳下桩子,几个侍卫飞身上前接,不料撞在了一起,又引起人群中一阵闷笑。
台下的南唐人拍手叫好,丧权辱国五十年,今日叫大真人在都城里丢了面子,怎样都算一件畅快的事。大真人自然非常恼怒,一个将领打扮的汉子站出来:“我朝公主金枝玉叶,怎可由你如此羞辱,公主,奴才给您夺回来!“
楚沅一副意外的样子:“刚刚不是说比完公主就行了吗,没说我还要接着打呀!”流露出一点胆怯,嘉荣得意地拍了拍手,那汉子信心更是大涨,举着一把威力十足的金斧上了桩子,不客气道:“不过一个汉人的黄毛丫头,就敢在爷爷面前耀武扬威,记好了,爷爷名叫仆散颂,今日将你重伤了你可别后悔。”
那斧子又沉又锋利,那汉子身形颇为剽悍,挥起金斧虎虎生风,煞是吓人。楚沅握紧了那把刀,那刀出乎意料地趁手,她灵活地躲开金斧的全力一击,挥刀砍向仆散颂脚腕,被他闪开,金斧劈向她背后,她早已借力绕到他身侧,将刀口往他腰间一送,仆散颂急于躲闪,跳出两根桩子去,楚沅用刀速度极快,刀锋与人影合为一体,几番劈砍似乎毫不费力,仆散颂只顾得闪躲,再无法出招,不一会儿已经大汗淋漓。
“怎么她用这刀,比公主还厉害,仆散师父的侄儿都打不过她。”完颜池悄悄跟完颜槊耳语道。完颜槊并不答话,瘦削的脸上却现出饶有兴味的神色,想不到南唐还有这样的女子。
楚沅一跃而起,向着仆散颂当头砍下,嘉荣失声尖叫:“快跑!”
仆散颂慌忙逃窜,楚沅明显收了力,才允许他逃出她的刀口紧逼,重重摔到了地上。楚沅紧接着落了地,向嘉荣和完颜槊行了个礼:“二位殿下,承让了,这把刀不愧是绝世名刀,两国切磋武艺是常有的事,我们南唐吃了不少败仗,近些年也有加紧督促军民勤练武术,好保国泰民安,谢过二位殿下让我一局,好刀配好主,奉还此刀,也希望边疆战事能如今日一般和平解决。”
她话藏机锋,不卑不亢,长了南唐人志气,却让对方无法反击,完颜槊面色暗了一暗,却只能笑着说:“姑娘不仅武艺高强,还是个聪明人,可巧本王的三弟尚未婚配,我本想来南朝为他求个和亲的公主,本王觉得你很合我们大真女子的脾性,不如……”
萧琛和楚澧闻言,脸色均陡然一变,不料楚沅面不改色心不跳,满脸抱憾:“哎呀,可真是不巧,小女子在光州的时候便对着列祖列宗发誓,这辈子必得嫁给能打得过我的男子,可我看三皇子好像,不太像能打得过我的样子。”
完颜池被激怒道:“你这个臭丫头,上次你烧了我的粮草大营,我还没找你算账,还敢看不起我,打就打,你输了就得乖乖跟我回大真做本王的王妃!”
“那若是我赢了呢?”楚沅问道。
“你只有输的份儿!”完颜池反击道。
楚沅纯净的眼睛静静地望着端坐在旁的完颜槊,一字一句地道:“男子的力量本就远胜于女子,何况我听闻三皇子论武艺是大真的高手,若是我赢了,就请太子打消拿割让光州当和谈筹码的念头,虽然我知道你们大真人向来不怎么守信用,但是光州,我朝绝对不会让,我北境寸土寸金,都是我们的士兵拿命守下来的,三皇子只说我两年前烧了你们的粮草大营,怎么不说两年前你们劫掠在两国边界互通商市的百姓,死者百人,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完颜槊微微眯起眼睛,他真是差点小瞧了这个小姑娘,但话都摆在台面上来了,他亦觉得光州看来只能靠武力攻打,没办法巧取豪夺,完颜池统帅的骑兵营是大真军队的精锐部队,他的武艺在朝中都是数得上号的,对方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他亦从未在高手榜中听闻此人名号,便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楚小姐既然如此自信,本王便应允你,三弟,上次算你轻敌,这次你可要认真对待,赢了,楚小姐便是你的人了。”
完颜池冷哼一声:“楚沅你等着,这辈子怕是你要给我做牛做马任我差遣了。”
楚澧焦急地望了一眼父亲,楚阙面色严肃,却一言不发,楚澧一颗心七上八下,楚沅到底在搞什么鬼!萧琛一向是沉静的性子,此刻手心竟微微出了汗,自被赐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