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的呼吸一窒,谢玉弓微微偏头,冰凉的面具有一部分贴在白榆的额角。
她被冰得微微眯眼,面颊上又都是谢玉弓滚烫的鼻息,好一个冰火两重天,她咽了口口水,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推开。
这感觉很奇怪,她甚至好笑地觉得,他们像两条刚刚截道咬人过后的狗,在巷子外面耀武扬威追了好远。
回到巷子里面彼此舔舐着被揍的伤口。
贴了好一会儿,谢玉弓想伸手去搂白榆。
但是一伸手,“嘶()”地抽了一口气。
他为了闯入?()”福安宫,手臂上被门口的侍卫划了很深的一道。
他的手抬了一半停了,低头微微皱眉,额头抵在白榆的下巴处,竟然开口低声轻呼道:“疼……”
白榆:“……”她自下巴开始一路向上麻到了天灵盖。
向下麻到了脚趾头。
她在被子里悄悄卷了卷脚趾,咽了口口水。
心里呐喊着:请时刻记得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灭世大反派!
撒什么娇啊!
谢玉弓说完这一句,也僵住了。
他这辈子就没有跟人说过这个……或许小时候被他母妃折腾着“生病”时,也就是利用他争宠的最开始时,是说过的。
可是没人疼的孩子,不会在摔倒之后哭泣的。
他后来无论受了什么样的伤,都没有喊过疼了。
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疼了。
谢玉弓低头保持着蜷缩的姿势,但是红潮自耳根开始一路漫了全身。
两个人僵持片刻。
白榆低头看到了他通红的面颊和脖子,发现谢玉弓比她还要尴尬,就忘了自己的尴尬,“噗嗤”笑了,还伸手捏了一下谢玉弓的耳垂。
竟然觉得谢玉弓还有点纯情。
谢玉弓被取笑了也不恼,更没有抬头,而是继续把头低得更深,一直埋入了山峦起伏之中。
好吧,是她的错觉。谢玉弓和纯情一点都不沾边。
她被咬了一口,不疼,却把谢玉弓踹开,踹的是他没有受伤的狗腿。
两个人倒也没有再在床上纠缠,因为很快白榆肚子里面
() 的战鼓声就传了出来,并且引动谢玉弓的迎战的战鼓一起雷鸣不休。
召唤了门口一直守着的内侍进来伺候,这稍微洗漱休整过后,膳食就送上来了。
竟然是面。
皇宫之中不都是各种精致的食物,很有米其林的风格,一个盘子里就摆几块,形大于味吗?
宫殿之上就是那样。
但是面前这一大盆……和精致华丽的宫廷并不搭调的面,是经过谢玉弓专门交代的。
也好。
人饿极了的时候吃这种热汤面最实在,吃了面再喝一点汤,别提多舒服了。
把食物都放好,内侍接受到了谢玉弓的眼神,没有分面,直接退出去。
白榆拿过小碗,正要盛面。
被谢玉弓伸过来的筷子制止了。
白榆疑惑地抬头看他,谢玉弓也回视着她。
白榆和谢玉弓对视了大概两息,放下了小碗,去盆里直接挑了一点。
谢玉弓这才收回了筷子,也在瓷盆里挑了一些。
白榆想到了当时她“私会太子”的那夜,谢玉弓放弃杀她,她就是这样和谢玉抢吃的。
那个时候白榆是打着拉近两个人关系的目的。
而现在……
皇宫里面的桌子比较大,白榆在盆里直接挑面弄了一桌子。
谢玉弓顿了顿,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而后用没有拿筷子的那只手,敲了敲自己身边的凳子。
白榆从善如流,坐到了谢玉弓手边的凳子上。
一坐下,“吱嘎”一声。
白榆连带凳子,直接被谢玉弓拉到了他身边,几乎是贴着他……
白榆眼睁睁看着他因为用力,手臂上的伤口又流出了血。
谢玉弓也未免太不在乎伤势了。
这个世界中伤口反复撕裂搞不好是会感染死掉的吧?
白榆的眼神落在谢玉弓的手臂上,眼中是如有实质的担忧,只可惜她自己看不到。
谢玉弓却侧头看个清楚,他望进了白榆浸透了疼惜的眼神之中,有点明白自己为何会对她喊疼。
连他母妃都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谢玉弓顾不得肚子的敲锣打鼓,放下了筷子,没有先吃面,而是先低头吃起了他的九皇子妃。
两人凳子相贴,并肩而坐。
谢玉弓突然低头吻上来,白榆本能地仰头去迎合。
但是谁也没有扭腰,尤其是谢玉弓身上都是伤,不能乱扭。
他们就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