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放......?”
萨拉索塔纪念医院内,虞松云一个人坐在大厅冰冷的座椅上发愣,刺鼻的消毒水味难闻得让她蹙起了眉。
外边的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半个小时前欧汀的经纪人从酒店赶过来,年近四十的美大叔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欧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夸张到好像中枪的是他自己一样,把一贯高冷的欧汀都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她也很担心欧汀的伤势,幸好检查结果显示并无大碍,子弹避开了肌腱部位、骨骼与关节。
现在人刚被推进手术室里,经纪人也忙得电话都没停过,只为替他推掉后续工作让他安心养伤。
“唉......”
她打开手机,登录博客,看到私信新进来的一条投稿——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女孩子能完全做到不对英雄救美这种经典桥段心动吗?】
【我不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往她身边安了监控?
要不要这么贴合实际......
虞松云刚照例将投稿给发出去,手机就显示没电关机了。她无事可做,耷拉着脑袋,回想起焉放这个名字。
总觉得莫名有点耳熟。
忽然间,一双亮闪闪的镶钻短靴映入眼帘,虞松云一眼就认出这是梅根最宝贝的那双鞋子,急忙抬起头来。
只见往日活泼开朗的女孩此时垂头丧气的,细细观察,眼眶中还盈满了泪水,一副要落不落的样子。
虞松云以为她是出什么事了,当即紧张起来。
“你怎么了梅根?”
“别哭别哭,有什么事先跟我说。”
本来还没哭成,结果关心的话一出来,梅根的眼泪瞬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连串地砸到地板上。
虞松云赶忙站起来把人带到旁边的座椅上坐好,然后耐心地听她磕磕绊绊的道歉。
“对......对不起Skylar......”
“那个时候我不应该抛下你自己跑的......”
“我太害怕了,只想着赶紧躲起来......对不起......”
梅根越说越投入,哭得也越厉害,引得路过的医护人员纷纷侧目。
虞松云听完,松了一口气。
“这种生死关头,逃跑是人的本能,”她轻轻拍了拍梅根哭到发抖的肩,柔声安慰道,“你没有错,而且我这不也好好的嘛。”
梅根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泪眼婆娑地问她:“那......那你当时是怎么逃掉的?”
虞松云一噎,倒想起或许可以问问眼前这个洛杉矶百事通。
“有个中国男生救了我,你帮我听听看名字是不是很耳熟。”虞松云有些纠结地开口,“而且他的语气特别理所当然,就像是料定了我会认识他一样。”
“叫什么叫什么?!”梅根满血复活。
“焉放......说是Hong Kong那边的。”
......
说实话,能真金白银砸进去学艺术的,家庭背景大多显赫。
比如艾力虽然看起来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大傻个,但实际上人家父母在华尔街搞金融搞得风生水起。
再比如说梅根,父亲是福克斯新闻台的扛把子主持人,她本人又性格外向,在任何圈子都能混得如鱼得水。
连虞松云自己,一大家子从上到下全是文艺工作者,父亲是国内知名导演,母亲在世时是家喻户晓的编剧。
在他们周边,几乎不存在普通人。
想到这,她偏过头,却看见梅根完全是被雷从头劈到脚的表情,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型。
......?
什么意思?
接收到虞松云狐疑的目光后,梅根轻咳了声,朝着她挤眉弄眼道:“你说的......不会是Jonas吧?”
Jonas......
Hong Kong......
WTF?!!!
这下虞松云可对上号了。
港区焉氏,货真价实的祖上富了一百八十代的豪门世家,全球公认的顶级资本集团,最早是在澳门做赌博业起家的,后来经营范围扩大到了金融和房地产行业,才举家搬迁至香港发展。
早些年焉家就一直在黑白两道上通吃,到了这一代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在各个领域都拔得头筹。
除了令人瞠目的雄厚财力外,焉家最让外界津津乐道的,就是那堪称找不到一丝差错的家庭构成。
跟大家的刻板印象不同,焉家从不出任何桃色花边新闻,每一任家主都与夫人鹣鲽情深。
因此,所谓狗血的豪门财产争夺大战,在焉家根本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