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焉放出生,各路媒体才终于嗅到了八卦头条的味道,毕竟这可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财产分割啊继承权什么的,怎么着都得明算账。
然而又让所有人失望的是,焉放和哥哥焉礼的感情非常好,一丝火药味都没有。焉礼自小留在国内念书,走的是极其规范的模板化成长道路,如今硕士毕业的他也在逐步接手集团的业务板块。
焉放则是在国外潇洒自如地长大,赛车、篮球、架子鼓、电吉他、拳击等等这些被称为不务正业的爱好他样样精通。
父母没有给他安排任何管理类的课程,更没有插手他的学业,但架不住他天赋极高,依然考上了美国顶尖的斯坦福大学,学的还是他喜欢的计算机专业,仅用三年时间就修完了所有学分提前毕业,后续也没有继续深造的打算。
逢年过节时,一家人便会回到港区团聚,温馨和睦的家庭氛围可以说是羡煞旁人。
“诶,我那个法学院的小姐妹前两天才跟我说,看到Jonas去我们学校了。”
“那动静可大着呢,结果他现在怎么也来佛州了?”
“跟踪你来的?”
爱胡说八道是梅根的老毛病了。
虞松云装模作样地就要给她一拳,梅根压根不怂 ,反而笑得贱兮兮的。
“英雄救美喔~”
“拍出来可以直接拿奥斯卡了!”
真是够了......
*
不管怎么说,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还是把这群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们给折腾惨了。
由于顾及到欧汀的伤势,大伙十分老实地在酒店里休息了几天,整日就是聚在一起打打牌,玩玩游戏之类的。
在此期间无人再敢提起那片没能看成的橘子林。
等到欧汀自己也忍不住了吵着闹着要回洛杉矶,大家才屁颠屁颠的开始收拾行李。
临走之际,虞松云听见艾力暗自嘀咕了一句:
“还是LA的臭钱味好闻......”
她扑哧一下笑出声,面上连连表示赞同,心里却平白想起了被压在行李箱最底层的那件橘子汽水外套。
......
回到洛杉矶后,学校给他们这一行人延长了假期,希望他们能回到家跟父母团圆,好好地调整情绪。
虞松云无家可回,只能一个人闷在宿舍里剪片子。
楼底的梧桐树不知什么时候长到了与窗棂齐平的高度,金风细细,鹅啄般的芽尖缓缓张开,让斜日从疏落的缝隙撒下一片影影绰绰的光影。
电脑屏幕上枯燥重复的素材自然不比窗前景色使人看得舒心,虞松云觉得自己像是痴汉似的盯着棵树好一顿傻笑,怎么都不愿低头回到工作中。
可能是她对于ddl的抗拒太过有感染力,把随意扔在一旁的手机也给感染到了,在此时非常有眼力见地震动起来为她解闷。
虞松云如蒙大赦地一把捞起手机,想都没想就按了接听键。
“姐姐~”
“最近过得还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矫揉造作的声音。
“......”
虞松云沉默着,不想搭她的腔。
“姐姐......你是信号不好么?”
又是这委屈巴巴的语调。
可惜对她不管用。
“你有话可以直说。”
虞松云不明白这位在国内被捧得天花乱坠的电影届新星为什么到现在还能记起她的存在。
难道是彩虹屁听得还不够多吗?
她瞥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日期,盘算着今天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正当一头雾水之时,虞思玥清脆的笑声告诉了她答案。
“姐姐,爸爸的《溺海》最近上映了,我们主创团队受邀参加在LA举办的国际电影节。”
“庆功宴的时候我让爸爸给你发个地址好不好?怎么说你也还是我们家的一份子......”
字里行间满满都是炫耀和挑衅之情。
放在以前,虞松云保准会被她激得反唇相讥。
但她已经成年了,正在国外追寻着自己的生活,只想尽快将不相干的人剥离出去。
“恭喜。”
“地址就不用了,我对一个借鉴过无数经典的电影的庆功宴不感兴趣。”
她故意将“借鉴”二字咬得很重,然后不假思索地挂了电话,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
在这个世界上,幸运与不幸有时候是共存的。
她就是一个例子。
虽说出身良好,但最为疼爱她的母亲因病早逝,平日里人模人样父亲还没能坚持到丧期结束,就火急火燎地迎了外头的小三和私生女进门。
再之后,自己的父亲自然而然地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