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转开思绪,便转头微笑道:“心爱,你的轻功可真是不凡,追风掣电,翩若惊鸿,真是无人能及啊。”
心爱以为他说方才和那个紫衣人交手之事,不禁一怔:“你都看到了?”
“是啊,中午在醉仙居结账的时候,我不仅看到还亲身领教了,只一眨眼的功夫你就没影了,那速度那身法,嗯嗯,当真是令人望尘莫及呀。”楚江南故意叹道。
心爱俏脸一红,不禁笑出声来,跺着脚道:“你这个坏哥哥竟取笑我,看我不拧下你的耳朵。”
一炷香后,两人从树林中穿了过来,方才走出,便同时停下了脚步。只见前面的小道上横着一块青石,青石上盘坐着一名紫衣人,旁边斜靠着一把长刀。
他约摸二十七八岁,脸庞瘦削,鼻若鹰钩,身前摆着三个盘子和一个酒坛。盘里清一色都是花生,一盘油煎、一盘水煮、一盘带壳的。
此刻他高高抛起一粒花生米,然后仰头闭眼,张嘴等在那里。一声轻响,花生米准确落入口中,外面还露着半截,被他用门牙轻轻夹住了。
嚼着花生米,他缓缓低下头望向楚江南两人,微微一笑:“你们终于来了,这里有酒有菜,便请入座吧。”
“我不喜欢吃花生,有别的菜吗?比如鹌子脯、桂花鱼什么的。”楚江南问道。
那人哈哈一笑:“什么鱼啊肉啊,在我眼里,世上最美味的就是花生,百吃不厌呐。”
说着他跳下青石,轻叹道:“趣不同味不和,那可就没办法了。”说着手一伸,拿过长刀斜扛在肩上,缓步而来。
楚江南这才看到,他的衣襟上也绣着虎头,不过却有四只,便低声问道:“心爱,此人身上绣了这么多虎头,很厉害吗?”
“是啊,数量越多就表明身份越高,武功也越强。”
“那待会见机行事,若不然你先走,我断后。”
“怎么又让我走,江南哥,这人的武功你是拦不住的,不如我们一起出手。”
楚江南皱了皱眉,尚未答话,那紫衣人已停下脚步,将刀鞘转了两圈横架在脖子上,双手一担,轻笑道:“两个小家伙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你是龙门的人?”楚江南道。
“是啊,这还用问么。”
“前面那三个人跟你是一伙的?”
“什么一伙,他们是我的下属。”紫衣人笑了笑。
“那他们现在怎样了,你可知晓?”楚江南冷声道。
“那还用说么,都死了呗,否则走到这里的就不该是你们俩了。”紫衣人懒洋洋道。
看他不以为然的样子,楚江南不禁一怔:“他们的死活你不关心?”
“关心?”
紫衣人呵呵一笑:“那些家伙有什么值得关心的,杀不了你,他们自然要死,就算你不杀他们,他们也得死。”
“为什么?”
“因为……我会杀了他们。”紫衣人斜着眼睛,咧嘴一笑。
“你怎么如此残忍,他们好歹也是你的下属啊。”
“呵呵,人是你杀的,反说我残忍,真有意思。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你也要死。”
“为什么要杀我,能知道原因吗?”
“我哪知晓为什么,上面交下来一张追魂令,画着你的头像,写着你的名字,所以你就必须死。”
“是吗?那可未必。”
“小子,是不是杀了那三个家伙,让你信心大增?没用的他们算什么,我又算什么,蝼蚁都算不上。追魂令一出,天涯海角,不死不休,谁也逃不脱,谁也救不了,这就是规矩,龙门的规矩,数百年来,江湖上无人不知,却无人能破。”
一声轻叹,楚江南无奈道:“好吧,我认命。不过临死之前,我想同你商量个事,行吗?”
“商量个事?好啊,有什么遗言尽管直说,不过若是求饶的话那就免了吧。”紧衣人笑眯眯地道,仿佛是猫儿在看着爪下的老鼠一般。
“不会的,我怎能让大哥为难呢。是这样,你们要杀的是我,与旁人无关,对不对?”
紫衣人看了心爱一眼,点点头:“是的,没错。”
楚江南心头一松,知道此事尚未涉及心爱,便道:“那就好办了,要不我先让她离开,免得在这里碍手碍脚。”
心爱皱了皱眉尚未说话,紫衣人笑道:“小子,绕来绕去,不就是为了这丫头么,你是不是很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