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皆惊呼,目光登时异样起来,转头再去看那少女时,见她身材婀娜,凹凸有致,不禁浮想联翩,满脑子都是‘沐浴’两个字。
那少女一愣,旋即满脸通红,尖叫一声,手里长剑泼风也似的直劈过来。
方子真见她气的眼泪汪汪,娇躯微颤,赶紧又道:“柳姑娘你就饶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楚江南在前面忙得上蹿下跳,实在忍不住大声道:“方子真,你给我闭嘴!”
那少女此时已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也终于掉了下来,呜咽道:“你这个坏蛋,大坏蛋,我……我……”
她哽咽难言,使出的剑招也是全无章法,横劈竖砍,乱刺一通。
楚江南心有不忍,想要劝又不敢开口,免得火上浇油,欲要逃避,四周又被围的水泄不通,正自犯愁,忽见她一剑斜刺,不待二人闪避,又横锋削斩,变招极快。
方子真拧腰闪过,楚江南却慢了半步,嗤的一声,剑尖划破了他手中包裹,只听‘哗啦’,包裹里的物事飞溅出去,落得满地都是。
众人瞧去无不目瞪口呆,只见到处散落的尽是些发簪、珠钗等物,而他一个单身男子,却随身携带这些东西,且数量如此之巨,其行为、其居心,立时让人想起了‘采花淫贼’四个字。
于是刚刚还沉浸在‘沐浴’中的众人,心情立时大变,看向楚江南的目光或鄙夷或憎恶。而楚江南自己也是愣住了,不知所措。
那少女也停下了手,银牙一咬,恨声道:“怪不得你们称兄道弟,原来也是个淫贼,真是一丘之貉。你说,你把那个妹妹骗到哪里去了?”
此情此景,楚江南真是百口难辩,只得一声长叹,猛然转身疾奔,脚尖点处,从众人头顶越过。将将落地还未曾站稳,只听‘呼’的一声,方子真从后面抢上来。二人不敢停留,各展轻功,竞相奔逃,身后一片喝骂追杀之声。
翻墙过院,飞檐走壁,折腾了好一阵才算脱险。
一排大柳树下,二人终于停下身来,楚江南喘了两口气,恨恨的道:“你这个臭小子,我差点被你害死。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还蒙受了如此不白之冤。你说,该如何补偿我?”
方子真嘿嘿两声,笑道:“大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问心无愧,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不过呢,这次大哥确是因我受累,要说补偿的话……”
说到这里,他沉吟起来,脸色也渐渐凝重。
见他这般神情,楚江南不动声色,内心却颇为期待,不知他准备如何补偿自己,有心想要银子又不好开口,正想提醒他,方子真却似下定决心,抬起头来正色道:“我想好了大哥,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那样子真就能日日陪伴在大哥左右,以效犬马之劳。”
闻言楚江南大失所望,后退两步气愤道:“你这个臭小子,害得我不够惨么,还要日日陪在我左右。你真是、真是一个恩将仇报的家伙!”
说完也不等方子真答话便即狂奔而去,身法之快尤胜方才。
方子真没想到他去的如此果决,在后叫道:“大哥,你不要走,结不结拜我们好商量,大哥……”
楚江南脚下用力,速度再次提升,黑着脸口中喃喃自语:“跟你结拜,我还不如自杀来的痛快些,你这个臭小子。”
熙州城历史悠久,地域广阔,楚江南东游西逛,走了许久亦未及一半,眼见着日落西山,天色渐晚,他仍不肯离去,只因还在想着心爱,盼着能找到她,然而佳人已去芳迹难寻,直到夜幕降临,他方长叹一声,胡乱找个地方歇宿下来,只是心中牵挂,又哪里能睡得着,辗转反侧,竟一夜未眠。
翌日,天色未明,他便已起身在屋内踱来踱去。
当一缕晨曦自窗外射进,他抬眼间猛的想起,鉴月湖百花会正是今日,不禁暗想:“心爱顽皮,说不定也会到那里,我便去瞧瞧,或许能见到她,不过她说再也不想见到我。唉,那也无妨,我只远远看一眼,知道她无事就行了。”
定下心来,兴冲冲的洗漱一番,下楼吃过早点,找来店小二问明方向,他便即动身前往鉴月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