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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婴篇⑤(2 / 3)

往家赶,少女却逆流而行,往诛邪塔跑去。

头顶的乌云黑沉沉的,仿佛要将人的脊梁压断。百晓生被推上行刑台,这是个绝佳的位置,他能看清底下所有观刑的人。

他在找,也在等。

只盼与妹妹见最后一面。

临死之前,台下众生百态,有人议论纷纷想凑个热闹,有人愤愤不平彰显自己的正义,也有人只是单纯想看谢氏的剑阵。

想一览万剑齐发的壮阔。

然而也有一群人,跪在刑台下方,头举联名血书,想求谢氏剑下留人。

这些人都是曾经丢失过孩子的父母。

他们在青年的帮助下得偿所愿,至今未忘恩情,百晓生笑了笑,庆幸他们的团圆。

而他很快也要得到圆满,在死之前,能见一眼重要的人,知道她过得好,就够了。

“咣当——”,有人敲响了行刑钟。

刹那间,万千长剑从百晓生背后的剑阁发出,长剑连绵不绝,斩断了细密的雨丝,洞穿了他的血肉之躯。

托林远兮的福,没有痛觉。

台下有人欢呼有人痛哭,也有人奇怪,一剑又一剑,百晓生怎么还不肯死?

青年什么都听不见了,他的双眼执着地望向远处,直到看见那一抹红影从雨雾中跑来。

少女飞檐走壁,在屋檐上疾行,狂风吹掉了她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被雨水冲刷的脸。

她眉眼倔强,眼角有一颗小痣。

只一眼,百晓生就认出来了。

他唇边的血涌个不停,弧度却是轻弯起,就这么眷恋地望着她,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妹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很厉害呢。

麻花马尾辫,红发带。

是她来了。

……

虞归晚脑海中好像有根弦断了。

她不知道吵闹的人群是如何散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青年面前的。

万剑穿心是种残忍的死法,连他的尸首都残破不堪,她试图从血水中把他捞起来,却发现青年的□□慢慢消散,化作点点萤火,从她指缝间溜走。

天地之大,身死道消。

“咚”的一声,有东西从萤火中坠落,是一只哄孩子的拨浪鼓。

许多年前,刚学会走路的百晓生,也曾万分期待娘亲肚子里的新生命。

他还不太会说话,但咿咿呀呀发出“妹妹”的音节。

后来,只要他一摇拨浪鼓,摇篮里的小妹妹就会停止哭泣,眨着黑亮的眼睛朝他笑。

他想,他会是一个好哥哥。

可他把妹妹弄丢了。

头顶上的雨好像停了,那只拨浪鼓掉在地上,摔出几条裂缝。

过去的记忆好像从缝隙里钻出来,涌入少女的脑海。虞归晚抬起流泪的眼睛,看向为她撑伞的人。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救他吗?”

虞归晚跪坐在地上,眼眶发红:“因为他是我……没有力量也想保护的人。”

她向来慕强,并非不满意自己,也并非想抢夺什么。

少女的初心,不过是保护一个……在这世间最弱小不过的人。

那是她的兄长,是最后的亲人。

“阿晚。”虞兮辰唤她的名字,试图扶她的胳膊起来。

“别碰我!”虞归晚甩开他的手,她捡起拨浪鼓,和长刀一起拿在手上,同虞兮辰道: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是你,害我失去记忆。

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送我兄长上刑场。

碍于血契,她无法直接了结他,但她总会找到办法,将恩怨斩断。

这世间,没人能重要过她的亲人。

少女淋湿的背影消失在远处,虞兮辰落寞地笑了笑,他松开指尖,任雨伞坠落。

可是阿晚,你喝那碗汤药时我也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我要是知道他是你的兄长,绝不会下如此狠手。

虞兮辰的脸色在雨中更加苍白,他设想过自己许多种结局。

死在她手里,好像还不错。

*

“所以说,你是抢了他们盗出来的鬼工球,给你弟弟做生辰礼?”

金絮放下茶杯,撑着脸想了想:“墓主人没有意见,探陵宗的弟子被你打服,也没有意见,”她轻轻敲了敲手指:“那我也没意见。”

慕长玉转动手中的木球,继续雕刻:“这就是鬼工球。”

金絮看了一眼:“不会是给我的吧?慕长玉,你送人东西就只会送这一样吗?”

少年搁下手里的工具,抬眼道:“除了谢惊尘,我没给别人送过礼物。”

金絮低头笑笑:“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听他们胡扯,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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