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絮看他那剑要出鞘的架势,打趣道:“我要是喜欢别人,你要殉情啊?”
少年冷哼一声,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大小姐,我舍不得动你,还不能砍别人吗?”
你喜欢一个,我就弄死一个。
金絮眨了眨眼睛:“我还以为,你对我的喜欢能包容一切呢。”
“能包容,不能共享。”慕长玉特别认真道:“我可以不分缘由地站在你那一边,但你身边,不能再站其他人。”
那个位置,只能留给我。
金絮本意是逗弄他,没想到少年这么正经,不是,你一个反派的三观,怎么正得发邪?
她轻声哄道:“我开玩笑的。”
“那你下次不许开这样的玩笑。”慕长玉松开指尖,低垂着眼睫,清隽的侧脸隐在烛光里,神情看不真切。
“我会当真的。”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
还有,我送你的礼物也是特别的,给谢惊尘的鬼工球是他抢的,给她的,却是他从头学起,亲手雕刻的。
干干净净,诚心诚意。
但少年从来不是能说会道的性子,在爱里面尤其吃亏。
金絮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从小在黑暗里长大的孩子,哪怕建立了亲密关系,也总是患得患失。
“慕长玉,”她柔声唤他:“我不敢保证永久,但在未来很长很长的日子里,我都只会喜欢你。”
少年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下巴轻靠在她肩头:“不许骗我。”
“就算骗了,也要骗久一点。”
金絮点点头:“好。”
她拉着他走到床边,将平铺的百羽衣递过去:“试试吧,明天放晴,是过雪霁山的好时机。”
他灵脉尽碎,若没有保暖措施,只怕会冻死在风雪中。
她的针线活向来蹩脚,慕长玉却违心道:“很好看,谢谢。”
金絮:“……”
不必多说,她清楚自己不适合这个赛道,审美是很客观的事情,但丑就是很主观的事实。
难为他一个大帅哥,要穿她做的丑衣服,还能做到人衬衣服。
翌日,雪霁山山脚下风雪初歇,晴阳高照,万里无云。
金絮把自己塞进帷帽里,又把慕长玉塞进玄色斗篷里,狗狗祟祟想要“偷渡”。
然而,自从二十年前正道修士一齐布下结界后,雪霁山的入口处就设了监察寮,由四大宗门的弟子轮流换班巡视。
这些正道修士一见他们,就跟狗闻到了肉那样,纷纷出手拦截。
金絮的帷帽被剑气挑开,额间的凤羽印记在雪山映衬下,越发鲜艳如火。
“果然是通玉凤髓体。”有弟子高呼,看来他们收到的传信不假。
远处,虞兮辰躲在树后的马车里,冷眼旁观,他面前的棋局形势大好,青年正盘算着何时出手。
“干什么?”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侧面传来,只见凌逍领着他的同门浩浩荡荡过来,众弟子统一拔剑,凌逍又道:
“怎么,人多欺负人少啊?”
“一个个自诩名门正派,连一个姑娘和废物都不放过。”
慕长玉:“……”倒不必如此形容在下。
他有些意外探陵宗的仗义相助,凌逍瞥了他一眼,小声道:
“金姑娘花钱雇了我们,她给的实在太多了,比下墓划算。”
金絮的家底本就丰厚,又有前夫哥林远兮追着送钱,根本花不完。
“区区一个小门派,也敢管我们四大宗门的事吗?”一名穿蓝袍的年轻修士道。
“那可是通玉凤髓体,你们探陵宗难道不心动吗?”另一名着青衫的弟子道。
凌逍轻咳一声:“诸位可别忘了,我派祖师爷也是女子,人称探宝女侠,多亏祖师爷教的好,我们才不屑走双修的捷径。”
“是不屑还是不敢?”林氏穿白衣的弟子调侃道:“我听闻,贵派下墓,为了尊重逝者,都要求是童子身。”
凌逍:“。”
他面色微红,从袖中掏出一柄司南:“总之,我夜观星象,路探风水,发现离此处不远是龙脉,寻龙分金必有墓……”
“你们要是在这打架,引来雪崩,堵了墓穴入口怎么办?”凌逍话锋一转:“可别忘了,我们探陵宗下墓所得,也有各派一份。”
简称保护费。
说白了有好处大家一起得,凌逍的话让他与其余宗门构成了利益共同体,拦截金絮的修士有些犹豫。
但也只是片刻。
毕竟通玉凤髓体千金不换。
“啰嗦什么。”慕长玉从金絮身后走出,揭开斗篷帽檐,同凌逍道:“剑给我用一用。”
“不许给他!”金絮拔l出挽留,再次挡在少年身前:“慕长玉,林远兮说了,你这种情况再动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