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傅幽幽道:“那是老臣的关门弟子。”
江澜:……
老太傅话音刚落,殿中陷入死寂。
江澜硬着头皮道:“太傅教出了个好弟子。”别误会,这句话不是挑衅。
老太傅心平气和:“确实。”
救命!江澜面上平静,内心慌得一批,世上怎会有这么巧的事?
别急,冷静。左疏怀顶多知道她会玄术,其它都不知道,也就是说老太傅顶多知道这么多。
左疏怀该庆幸没有想起她是谁,否则她就该考虑怎么让他闭嘴了。
不过,她本想起用太傅的学生,这不是刚好送上门来了吗。
……
“就这些?”江澜敲了敲桌面,拧眉不满,“确定没有漏掉?”
“屠豪客”也有些不满,他“屠豪客”的名头不是白叫的,毫不客气的说,整个江宁人脉最广的人非他莫属,上至达官贵人,下至三教九流,他都多少了解一些。人脉广的好处就是,他能使唤得动很多人,得到许多消息。许多不起眼的、甚至常被人忽视的人,都是收集消息的一把好手。这位公子交代的事,他叫上许多兄弟,日夜没间歇地盯着,连一个苍蝇飞出二府都记下来,绝不可能缺漏!
江澜话音一转:“最近蒋府有没有什么奇怪或反常的事?”、
“屠豪客”回想手下兄弟们上报的事,半晌后迟疑道:“别的倒没有,蒋府大公子院中倒是有件怪事,花匠说,大公子房里有几株养了三年的珍贵兰花,这几日一个接一个死了,这事算不?”
“兰花死了?”江澜想了想,“可还能拿到一株死了的兰花?”
“屠豪客”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不久后,“屠豪客”回到酒楼包间,放下一个布包,江澜打开布包,里面赫然是一株病死兰花。
她捻起兰花根部的土,放在鼻尖嗅了嗅,笑了。
她从袖中取出十锭银元宝,一个一个摆在桌面。银元宝闪闪发亮,“屠豪客”吞了口唾沫,克制住伸手的冲动。
“做得很好,这些都是你的了。”江澜抬头,示意他拿走报酬。
“屠豪客”满面笑容,伸手就要拿起银元宝,江澜按住他的手:“日后有人问起的话……”
他眼睛一转,很上道:“银子是赌坊赢来的,跟公子无关,我也从没见过公子。”
江澜松开手。“屠豪客”一个个收起银子,还不忘咬一口验证真假。最后他爽朗的笑:“公子日后有事,再来找我。”说着将钱袋子放回怀中,转身离开。
付完钱,江澜转了几道弯,消失在街头巷尾。
夜深时分,适合做梁上君子。有人跳上了吏部尚书府的屋顶,悄悄拿开几块瓦片,朝下看去。
吏部尚书“卧病在床”的独子,正靠在床头,使唤书童给他找话本。
“公子,真没了,要不小的明天再去书坊给您买?”书童哭丧着脸。
“没用的东西,找个话本都找不到!”蒋公子蒋鹏泽暴躁地骂人,“天天躲在屋里,不能出去,小爷都快闲出病了,连话本都没有,你是见不得小爷好吗?”
书童冤枉,他怎么敢啊,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他连忙道:“公子,有人来了,应当是送药。”
蒋鹏泽连忙缩回被褥里。果然,一个丫鬟端着一碗药进来了。书童赶紧打发人走:“公子正在休息,等一会儿我会叫醒公子喝药。”
等到外人离开,蒋鹏泽从被褥中爬了出来,闻到满屋的苦药味,郁郁道:“赶紧倒了!”书童端着药,整碗倒进摆在窗台的盆栽里。趴在屋顶的江澜勾了勾唇角。
原来吏部尚书的独子根本没有卧病在床,反而好得很。这场纨绔子弟的冲突,根本就是李维安和蒋元青导演的一出好戏,用来试探她。
江澜确实有点欣赏李维安了,将计就计,聪明、狡诈、审时度势、善于揣摩人心。如果李维安是她的人,该有多好。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确定了这个消息,江澜就打算离开,她要好好计划一下后面该怎么做。下面传来的对话打断了她。
“明明都是障眼法,凭什么李珣就能逍遥快活,小爷就要闷在屋里!”蒋鹏泽十分不满,十分不满中有九分是对李珣的。
李珣,李维安的小儿子,这次与他“起冲突”的人。
书童眼睛骨碌碌一转:“没办法啊公子,李珣是李相的儿子,而且李珣是官身,如果公子打伤了他,公子要被下大狱的。”
蒋鹏泽咬牙,狠狠憋出一句话:“他李珣屁的官身,真以为别人不知道,他的功名不就是靠杨禄勋弄来的!也就骗骗他爹罢了,他跟我们谁也别瞧不起谁,不过半斤八两!”
“他且等着,今年我也去找杨禄勋,不就是一个功名,小爷想要,那不是手到擒来。”
书童迟疑:“公子,这不好吧,您不是说这事有危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