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吗?”
蒋公子不屑一顾:“真要有危险,前几年就出事了,就这么定下,待我爹放我出去,你给我联系杨禄勋去……”
江澜思索一会,想起杨禄勋是谁。她默默把瓦片盖回去,眸色冰冷。
好一条大鱼。
不过,大鱼她一个人吃不下,得找人帮忙咬死。
驱虎吞狼是吗……她微微一笑。
几日后,幕僚小心翼翼进入摄政王府。
同年十一月,有人击登闻鼓,状告吏部尚书独子强抢民女,逼死一家五口人!吏部尚书本想压下这件事,但随之而来的是源源不断的状告,最可怕的是,京畿有一村,数百人联名状告吏部尚书独子强抢土地,逼他们签下卖身契,无数人因此家破人亡!这下蒋元青彻底压不下去了,数百衣衫褴褛的人尚且跪在皇城司门口,朝臣动荡,皇帝下令彻查,他只能含泪看着独子被押入大狱。
十一月中旬,吏部尚书独子蒋鹏泽罪状俱全,数罪并罚,当判斩首。
狱中。蒋鹏泽披头散发,双眼无光,他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强抢民女,逼死几个贱民,抢了几块地罢了,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一双鞋子停在监牢前,蒋鹏泽一寸寸抬头。来人道:“想免除死刑吗?”
“唯有戴罪立功……”
十一月下旬,蒋鹏泽供出礼部尚书儿子偷取科举试题,大肆牟利一事,一连咬出多个南党子弟,首当其冲的就是李珣!这一下可谓是捅爆了暗雷,炸得南党晕头转向,人心惶惶!
而北党早已有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杨禄勋,并搜出账本。每一个从他手中买过科举试题的学子,都一一记录在册,一个没落,全部下了大狱!关键这家伙卖考题的对象,多是南党官员家中子弟,这下南党众人傻眼了。
“碰!”茶盏被丢在桌上,许多人聚在李府书房,都是南党举足轻重的人物。礼部尚书腿一软,撑不住跪了下去,脸色惨白。
“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维安怒极反而冷静下来。
礼部尚书形容惨淡:“逆子杨禄勋私自进了我的书房,那段时间正好在拟定试题,被他看到了……”
他冷汗涔涔:“李相救我,此事全是逆子私下做的,与我无关啊!”
李维安听完,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与你无干?”
南党众人中,有人冷笑一声:“你说这话,是觉得叶惊弦会信,还是小皇帝会信?”
礼部尚书瘫坐在地上,他完了,他彻底完了……
十二月,江宁一片腥风血雨,人人自危。蒋鹏泽戴罪立功,死罪改流放三千里;礼部尚书抄家,杨家六岁以上男丁全部斩立决,女眷及幼童流放;凡与杨禄勋合谋者,皆秋后问斩,凡参与买考题者,罢免功名,终身不得录用。
科举舞弊大案杀了一片人,南党不得不弃车保帅,就这样,南党依旧元气大伤。
大年夜,有人欢喜,有人忧虑。江澜挥退宫人,桌上是琳琅满目、山珍海味。她在对面摆上一副碗筷,在碗中斟满美酒,一个人静静吃完年夜饭。
她站在窗前,静静望着飘落的雪,明年有一场好戏。
第二年,科举风波终于稍歇。朝堂之上,北党扬眉吐气,南党如丧考妣。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礼部尚书之位,究竟花落谁家。
李维安被称为李相,实则并非丞相。中书、门下、尚书三省中,李维安兼任中书令、尚书令,虽无宰相之名,实行宰相之权。而尚书六部中,吏部、礼部、户部、工部四部几乎是李维安的一言堂。如今,吏部、礼部接连出事,这两部一个掌管官吏任免升降,一个掌管科举,都是两块好肉,南北二党谁不想吃下去?
所以,现在,江澜就坐在上头,看两派人狗咬狗。她目光转向战战兢兢的蒋元青,缓缓笑开。
“所以诸位爱卿有讨论出礼部尚书人选吗?”她笑吟吟问。
朝堂中安静一会。南党一个臣子走出:“启禀陛下,臣认为礼部左侍郎赵大人可胜任。赵大人作为礼部左侍郎,兢兢业业,论资历,无人能出其右;论业务精熟,赵大人在礼部深耕多年,亦是十分熟练。”至于为什么不是礼部右侍郎,那是原礼部侍郎的学生,现在跟着下去了。
北党中人冷笑一声,他们不打无准备的仗。
北党一人出列,高声道:“臣反对!臣不仅反对,臣还要参赵大人内不修德,外不修家,宠妾灭妻、混乱嫡庶!圣人言:‘修生齐家治国平天下’,既不修德,如何能担任此重担!”
江澜差点没笑出声。赵大人脸色涨得通红,憋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怒目而视。
北党臣子乘胜追击:“况且此次科举舞弊,不就是没有管教好家族子弟的结果?赵大人连家都顾不好,谁知道会不会是第二个前礼部尚书?”
一击绝杀,南党臣子脸都黑了,看向他和赵大人的眼神都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