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严苛的责骂,此时正呜呜咽咽地高声哀嚎,于这四下黯然之时,竟有一丝诡异的气氛,千代虽然有时候也会说些怪力乱神的话,但这里不是系统编织的世界么,怎么把氛围营造得这么恐怖,就算她觉得自己不在乎,但身上却汗毛倒竖,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迎向不远处的霓虹灯彩,
“……”夏树到的很早,千代在店外犹豫了好一会儿,来来回回地,直到看到旁边有人进去,才跟着人家推开的门一起进去,店里人不算多,夏树坐的卡座却靠里,千代要不是在外面就看见了,还真不一定就能找到她,她小小的,胳膊肘抵在玻璃窗边,另一只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各色的光影在她面上流过,少女柔和光洁的面容上光影不定,却仍旧明艳动人,看起来就如伦勃朗的名画一般,
她走过去,敲了敲桌子才坐下,“你来啦~”夏树下意识软软地笑起来,转过脸来,见是千代,才收敛了一些,“千代。”“茂木。”千代面色冷硬,这番不假辞色的样子与称呼上的变化,让夏树脸上残存的笑如同突然按住的琴弦,一丝余韵不存,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你要喝点什么吗?”“不用了,我也不是很有空。一会儿还要回去给拓海做宵夜。”千代摇摇头,又一次被拒绝,夏树脸色一白,但还是给千代要了一杯冰水放在面前,“千代你,身体好点没?我上次听拓海…”“不必说这些没用的客套话了,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吧。”千代拿起纸巾擦了擦杯子上淌下来的冷凝水,并不肯直视对面,她还是有些不忍,只好在嘴上强硬些,
“千代,我不明白,有事的不是我,是你才对。”夏树有些受伤地提高了声音,“为什么突然就不理我了,是因为我跟拓海去海边的事情吗?但,你不是还给我们做了便当吗?是不是那天回来的时候,我说错什么了?”夏树细数着那日千代的反常,她确实很敏锐,千代抬眼看向她,那双小鹿一般的眼睛又圆又亮,很美,眼底含着些泪水盈盈闪烁,楚楚动人,即便千代是女生,瞧见这样的少女,也难免有些我见犹怜之感,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发干,又硬又涩,像是咽下了三个冰球,她耐不住,喝了口水,才继续道,
“……都不是,你说的没错。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是我的问题。”她不愿意把事情说得太明了,这对夏树也不是很公平,就算要争吵,也需要双方有一个共识才行,而她们俩之间没有这个共识,
“你有什么问题,是与你一起逛商场的那个女孩子吗?”夏树不依不饶,千代却是心里一晃,难怪今天这样紧急地叫她过来,原来是看见她与绪美在一处逛街了,她心里升腾起一丝隐秘的,报复的快感,
“原来你看见了,所以我在那时候感受到的视线,是来自你咯。”她故作冷淡地嗤笑一声,却并不多说,端起水抿了一口,太凉了,她皱着眉又道,“但不是因为她,我并不是只有你这一个朋友的,而且,我也不会因为一个朋友放弃另一个朋友,如果是为了这种事质问我,那你真是看错我了。”
“那是为什么?拓海知道么?我去问他。”“他不知道。”千代摇头,若是他知道,这些事反而会简单许多,她有点坐不下去了,她焦躁不安地将杯子往后推了推,准备起身,却被夏树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不准走!”一时间店里的人全看了过来,连夏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一般,她没料到自己会喊出来,有些惊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但她还是站起身来,走到了千代这边,
“如果千代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走的。”她有些强硬地,挤着坐到了千代的身边,执拗地瞧着她,“够了吧,”千代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她觉得自己像那种冷暴力逼着女友分手的渣男,
“什么够了,我听不明白,不要打哑谜了,我讨厌这个样子的你。”千代这时候才发现夏树到现在,都不曾用过自己的名字做自称,一直都说的是“我”,她焦心到,已经注意不到这样的细节了?千代见着夏树这样的不依不饶,只好长叹一口气,低声道,
“…我不想说原因,但我确实不愿意再与你深交了。你与拓海,是你们的事,我无权干涉,但我自己应该有选择朋友的权利。”“到底,为什么。”夏树一字一顿地,眼睛直直地看向千代的眼睛深处,是极为严厉的审视,就算千代是个成年人,竟也在这样的视线中感受到了压力,她下意识地转移了视线,“没有…”
“别把我当小孩子糊弄,我需要一个理由!”夏树是真的恼火,声音也沉了下来,像是在这一瞬间长大了一般,千代被她沉静的眼神逼到了尽头,“……”她也终于不得不认真面对夏树的质询,是,夏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应该对自己的选择跟做出的事情负责任,
“非要问这个理由的话。”千代顿了顿,她站起身来,俯到夏树的耳边,低声道,“不如问问那位开奔驰的叔叔吧。”
她站起身,夏树的眼底满是震惊,有些机械地仰着头看向她,似乎不能理解怎么会从千代的口中说出这句话,但千代并没理会她的惊惧之色,居高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