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话语犹如轻羽无人相信,不会有人这样和我说话吧,一切没有正确答案的选择都使我窒息。
求求了,快来个人拥抱我吧,我快要被淹没了。钢琴比赛没有获得名次,饭桌上的沉默更显窒息,我太害怕了,琴架上有个无头娃娃,然而求助只换来无情一掌,以及那永远逃不开的阁楼。
我看到的是什么?到底是谁的视线?
我一下清醒过来,平纯的记忆藏着太多哽咽,是无解的死局。
根本不能再待在这里,黑水想要把我们全部吞噬。
于是赶紧抱起平纯,往高处跑去。
两旁的书架摇摇晃晃,上面密密麻麻的外文名著,有一本泛黄生霉,书本残缺不齐,我看着它从架子上掉落,然后整个书架都仿佛泄洪一般倾斜开来——尤其是这排书架全部向我倒来。
“喂。”
来人站在高处,被拎起的我们弱小无助,他厌烦地看了一眼凌乱的水面,对我此刻的凄惨既没有直接的嘲讽,也没有多余的同情。即使海水很快就追上我们,开始没过脚背,也只是插着兜,无所谓地说:“你难道不想做点什么?”
“那个,现在吗?”
“没问你。”
我闭上嘴。
旁边的平纯更没有心思回答,他蹲在远一点的地方干呕,阴红的咒文爬的到处都是,即使平纯忍住声音,从那断断续续的呼吸上,我也感觉到像是敲碎了头骨又缓慢拼装一样的疼痛。赶忙跑过去拍拍他的后背,给予一些抚慰。
他们的对峙我抓不清方向,看着海水缓缓往上爬,只迫切地寻求自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在外面痛哭懊悔,结果更强的力量把我压了下。海水吞没的人不会再回来,我在担忧其他人的同时,突然想到那个邪恶的嘴巴,他是X,被关在生得领域外面的海洋里。
“我们应该不会死。”我组织着语言,对低着头的平纯说:“我在未来看到一方出来了,他走在铁轨上,把拦路人打的半死。”
“……这是安慰小孩子的话吗?”
“怎么会。”我抱住他:“你想结束的是痛苦,而不是生命,对吗?我们还欠着五条先生的债没有还呢。这不是人生的最后一道坎,你也不会在这里放弃,如果做不到的事情可以交给其他人,你只要想一想,你是想做点什么的吧。”
能打败所有敌人,摒弃虚幻……那些不能理解的,不想看见的,不属于普通人的,交给把痛苦推开的一方通行身上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