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得瑟自己有多擅长人情世故：「我打听到周老板今天过生日，请他吃面，他感动的都哽咽了」
很快，李诗萌回了条语音回来。
方唐点开，放到耳边，但却不知怎的，语音在她耳边炸开。
李诗萌：「啊啊啊啊啊啊！真的假的？周sir差点被你感动哭了？大佬落泪，什么绝美画面啊……」
刻意压低了的语音，带着兴奋调情的味道，在逼仄的小小空间，掷地有声。
方唐愣了愣，僵硬地转头看了眼周岩，却发现周岩也正看着她。
前方红灯，红色晕染在他的眉眼间，有种动人心魄的不真实感。
方唐的心跳随着红灯倒数，10，9，8，7……
两人就这么在车内僵持着，直到红灯转绿，周岩也没有动作。这个点后面也没有车排着，直到绿灯也剩的不多了，方唐弱弱地提醒他，“绿，绿了。”
周岩才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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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们回了学校，车子在女生宿舍楼前缓缓停下。
方唐一秒都不想再多待，拿了东西就要下车，“学长晚安，再见。”
“——方唐。”
还是被叫住，语气中有些秋后算账的意思。
方唐回头，对上周岩深沉的视线，良久，不见他有下文。方唐想着自己那样传八卦总归不太好，于是好脾气的先开口，“我不是故意……”
“感动哭倒不至于，但还是要谢谢你，给我过生日。”
说完，他眉目舒展开，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应该是记事以来第一次这么正经的过生日。其实早已过了质疑自己值不值得被世界善待的年纪，但像今天这样，被人当个小孩哄的感觉，还真不错。
这是他是小孩时都没有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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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过去，宣传片拍摄接近尾声，503团队的劳务也发了下来，苏明珏振臂一呼，晚上打边炉，群聊的一众老小纷纷响应。
刘峰：「苏妈威武！话说这几天扛三脚架累的快要散架了，不如吃完饭组队按摩大保健呀～」
天池：「有点意思（搓搓手）」
李豌：「好的呀好的呀！！」
苏明珏：「没问题，我报销。」
李豌：「爱苏妈！」
刘峰：「爱苏妈！」
张天池：「爱苏妈！」
刘峰：「诺亚方周又潜水了@糖糖@yan」
被@的方唐此刻躺在宿舍床上，接着家里的电话，唐莉语气低沉得似乎是有什么坏事发生，“糖糖，晚上回奶奶家吃饭吧。”
“怎么了？”明明之前都说好了周六回去。
“你大伯回来了。”
方唐大伯方晓生几年没回家了，上次回来还是三年前，方奶奶过八十大寿，短短三天的假期，唐莉恨不得拿出贾府接待元春省亲的架势。这次忽然不打招呼就回来……
电话那头的唐莉叹了口气，“肖旭奶奶今天下午过世了。”
方唐呼吸一滞，宋奶奶过世了？
方唐的大伯和肖旭爸爸是战友，肖旭爸爸殉职后，方唐大伯一直帮忙照顾他们祖孙，两家由此常有来往。过年的时候她和姐姐还去看望过她老人家。宋奶奶比方唐的奶奶小五六岁，看着却老的厉害，一双眼睛因为哭的太多已经看不清人了。
方唐的心头涌起苦涩，“怎么这么突然？”
“二次心梗。之前做的心脏搭桥的手术，预后不是很好。”
母女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长久的沉默之后，唐莉似乎有些纠结，但想了想还是嘱咐方唐，“……回来的时候，去你姐姐那一趟，叫她回家吃饭。”
“你给她打电话，别说大伯回来了……”方唐不想去碰一鼻子灰。
唐莉叹了口气，如实道，“她不接我电话了。”
方唐头疼地挂了电话，不敢耽搁，打车直接去了工作室。好在她去的及时，正撞上方程要出门。
方程穿着一身黑裙，素着头，只带了一对珍珠耳环。
小黄猫伸了个懒腰溜溜达达的过来，往两姐妹中间横着一躺，露出柔软的肚皮。方程轻轻拿脚踢了踢它，“好狗不挡道儿。”
话像是在说猫，也像是在说人。
“姐……”看到方程又变成浑身带刺儿的模样，方唐也不敢硬劝，“你都好久没回家吃饭了，奶奶想你了，大伯肯定也想你。”
方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很惊奇，“是吗？他回来是因为想我？”
“……”方唐不愿看她这样，“你别笑了。”
“别人家死了妈，他动用军方的直升机也能赶回来奔丧，自己老婆给他生孩子难产，想见他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不好笑？不能笑？”
方程的声音到最后变得尖细锐利，小黄鲤鱼打挺的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