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又道:“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要保证三年都能拿到钱。”商南己说完,嘴角一勾,“你父亲也不如你说的那般疼你,否则怎会同意你一个姑娘去那么远的地方?”
言月面色一沉:“首先,在父亲心中,我和兄长是一样的,我在言家不会因为是女儿而受到诸多限制,相应的也不会因为是女儿而享受额外的优待,既然是言家欠的情,我去还也是应该。其次,我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对我如何,我自然明白,不需要他人告知。最后,我永远不会怀疑自己的父亲。”
“很好,你很在意你的家人,也和家人很有感情。”商南己很满意地说。
言月也立刻明白了商南己的意思,有软肋的人更好控制,推了商南己一把,“你走,你太可恶了。”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可恶,句句都是坑,不把人气死不罢休?
“你把干粮吃了,我就走。”商南己却突然说。
言月一怔,这是关心?
为了赶路,一路吃的都是干粮,她一路上都吃的很少,商南己这是怕她饿死在路上吧。
“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容易死。”言月吃着干的剌嗓子的饼,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更难受了,想到身边是一个不算计人会死的大坏蛋,就更悲伤了,吃的是相当痛苦。
商南己叹口气,拿掉她手里的饼:“实在不想吃就别吃了,今晚会在客栈整休,到时有饭菜。”
“真的吗?”言月瞬间丢掉手里的干粮,自从上路昼夜兼程,从未在客店休息过。
“真的。”商南己说。
“能沐浴吗,有热汤和点心吗?”言月又问,被泪水洗过的眼睛,亮晶晶的。
商南己点头:“都可以,我们已经进了阳中。”
言月跟着点头:“到了你的地盘,应该安全了。”
商南己沉默,“阳中并不安全。”
“你哥哥还要杀你吗?”言月问。
商南己不语。
又说到商南己的伤心处,言月有点抱歉。
商南己倚着车厢坐下来,刚刚还哭着喊着推他走的人,这会却不知为何,怜悯的看着他,还把小毯子给他盖。
商南己好笑的闭上眼,抓紧身上还有暖意的小毯子,近在身侧的浅浅呼吸声,伤口的痛意也淡了很多,他突然很想睡一会。
睡前他想,相处几日,言月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有点小聪明罢了,还有点心软。
言月看着商南己苍白的脸色,他拖着受伤的身体赶了那么久的路,还要躲避追杀的人,应该是很累吧。
言月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他毕竟是言家的救命恩人,最主要的是东海郡如今归阳中,她早晚要去东海,这次只当是去东海,顺便当个人质。
这样想,心情瞬间好很多,悄悄抱紧怀里的靠枕,也靠着车厢,闭上眼,哭久了,有点累。
睡前在想,其实北方也有好景致,白马秋风也是一景,傍晚天边的晚霞,一片蔚蓝金黄,好看的无法言语。
再醒来时,车里只剩她一个人,身上盖着小毯子,她爬起来,感觉心情也好多了。
掀开车窗,看到马上的商南己,在夕阳的余晖里,发丝透着光,看起来毛绒绒的,遂笑着挥挥手和他打招呼。
商南己停了一下,然后策马过去,“半个时辰后,到客栈。”
言月乖巧点头,然后专心趴在车窗看夕阳,商南己放缓速度,与马车并行。
傍晚时分,客栈到了。
沐浴后,言月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听到敲门声,手里拿着一个桂花酥开开心心去开门。
商南己觉得眼前一亮,面前的人清透灵动,眉眼含笑,心情很好的问他:“有什么事吗?”
“如有危险,敲你房间东边的墙,我就在你隔壁。”商南己说。
“嗯,谢谢你。”言月笑意盈盈的说,其实这一路上,夜晚都是商南己守在她周围,所以她虽然不开心,睡的也很不舒服,但每晚也基本睡得着。
“我只是要确保你活着。”商南己说。
“嗯,我知道,但还是感谢你一路的照顾。”她知道,商南己保护自己是因为自己还有用,但还是要把感谢说出来。
商南己看了她一会说,“早点睡吧,明天回商府。”
“你叫你家叫商府?”言月咬一口酥,好奇的问。
“嗯,商府。”商南己说。
第二天,进了商府,言月才明白,为何商南己说是商府,而不说是他的家。
自从进了商府,商南己的脸色就变得异常沉静,而府里的人,也和商南己无半点亲昵。
如果说下人如此,是因为商南己这个人过于冷漠,不敢亲近,但亲人看商南己也如陌生人一般。
在商家大厅里,商龚高坐首位,对千里归来,又身带重伤的儿子没有半点